夏冬慶一下子如同老了十歲一般,雙眼無神的望著夏玉華,一字一句地說道:“孝兒肚子疼得厲害,我趕緊讓管家去請大夫,大夫還沒來就疼暈了過去。連著請了兩個大夫也看不出到底是什麼原因,只說是已經沒得救,沒氣了,連診費都不要,掉頭走了。”
說到最後,夏冬慶亦已經是老淚縱橫,他這一生什麼樣的磨難也沒有讓他皺過一下眉頭,唯有這一對兒女卻是讓他心疼如刀割。眼見著玉華如今如此懂事,總算是能夠有所安慰,卻不想如今孝兒卻如此福溥,來這一世還沒長大成人便匆匆離去,讓他這白髮人送黑髮人。
屋子裡頓時全是悲傷,快步取了藥箱過來的香雪正好聽到老爺所說的這一切,一時間事整個人都呆住了,方方正正的藥箱也砰的一聲直接掉到了地上。
這一聲,頓時讓夏玉華頓時從悲慟之中震醒了過來,腦海中瞬間閃過一道聲音,大聲的斥責著她的軟弱與失責。那一瞬間,她突然清醒無比,現在所要做的不是悲傷,而應該是盡最大的努力去嘗試著救自己唯一的弟弟
她是名醫者,沒有經過她親自搶救與確認,絕對不會這般輕易的放棄
“梅姨,您讓開,讓我再給成孝看看”夏玉華徑直從地上撿起了香雪沒有拿穩掉下的藥箱,兩步便衝到了床前,示意阮氏先行讓開。
悲痛無比的阮氏見狀,頓時如同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似的,緊緊拉著夏玉華的衣袖哀求道:“玉兒,求求你,求求你救救孝兒吧,你不是跟神醫學過醫嗎?你一定要救救他,他還那麼小,你一定要救活他呀”
“阿梅大夫都說孝兒已經走了,玉兒就算再厲害又怎麼可能起死回生?”夏冬慶見狀,強忍著心中的悲傷,將阮氏拉了開來,他只當玉兒是想最後再看弟弟一眼,不想讓阮氏再因此事而讓玉兒更加的傷心。
“不,不,那些大夫都是沒本事的,他們怎麼能夠跟玉兒的醫術相比,說不定,說不定孝兒還沒死,我剛剛摸著他,還能夠感覺到他身子上的溫度”阮氏使勁的搖著頭,不願意相信夏冬慶的話。
她邊說邊一把掙脫了夏冬慶,而後徑直朝著夏玉華跪了下來,拉著玉華的手大聲求道:“求求你玉華,你救救他吧,只要你肯救他,我給你做牛做馬一輩子都願意,求求你了……”
阮氏太地激動,直接就想要給夏玉華叩頭。
見狀,夏玉華連忙一把將人給扶住。阮氏的心情夏玉華自然能夠理解,可是此刻她卻急著想看看床上已經被別的大夫判斷死亡的成孝是否真的已經無力迴天。
“娘”看著此刻的阮氏,夏玉華想起了自己的母親,那一刻,她沒有再遲疑,徑直叫了一聲娘
這一聲娘,頓時讓情緒無法自控的阮氏瞬間愣了下來,而整個屋子裡的人亦都不由得看向了那個突然叫孃的夏玉華。
沒有時間可以浪費,夏玉華拉著一臉發愣的阮氏,堅定地說道:“娘,您先在一旁坐著,我馬上給弟弟重新檢查,我也不相信他就這麼輕易的沒了”
說罷,夏玉華朝著身後的夏冬慶說道:“爹爹,您跟娘都先讓一下,在邊上等著先,這裡交給我試試好嗎?”
“好、好”夏冬慶見狀,頓時這才反應了過來,連忙扶起還沒回過神的阮氏退到一旁坐下,將地方讓給夏玉華。
“香雪,幫我準備銀針”夏玉華將藥箱交給已經快速反應過來,站在自己身旁的香雪,而後坐在床邊拿起成孝的手先行切脈。
屋子裡更是安靜不已,所有的人都一動不動的看著眼前的一切,似乎生怕稍微一丁點的聲音都會影響到夏玉華一般。而香雪此刻亦表現出了極強的心理能力,利索的按夏玉華的吩咐替其打下手,準備了起來。
夏玉華輪著給夏成孝的兩隻手都切過了脈,的的確確這孩子是已經沒有了脈動,可是她卻並沒有放棄,用先生曾經教過她的急救方法雙手按壓、拍打著成孝的胸部,一連反覆了十多次,但是卻並沒有任何的效果。
“小姐,銀針已經準備好了”香雪很快將針灸物品放到已經被她拖到邊上的桌上子,隨時準備著按小姐要求遞針。
夏玉華見狀,頭也沒抬,直接伸手將成孝的上衣給扒了開來,沉著說道:“取針”
“是”香雪邊說邊遞上第一根已經消好毒的銀針給夏玉華,卻見數息的工夫小姐便已經將那根針扎到了小少爺心臟附近的位置上。
她雖然不太清楚那到底是什麼穴位,可是卻知道那裡緊挨著心臟,肯定極其關鍵,小姐這現在已經是沒有別的辦法,只能夠拼死一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