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能不清楚麼。每次擺脫了姨太太們的糾纏,都去孫櫻孃的小院兒逗逗小兒子,捎帶著哄哄櫻娘,每晚也不是歇在自己屋裡、就是歇在孫櫻孃的小院兒,難免惹得另幾個姨太太醋意大發怨聲載道。
老太太冷眼看著這一切,心裡也不由感慨,這孫櫻娘在射馬嶺做了多年的土匪頭子,又養活了六丫頭這麼一個人精兒姑娘,哪能是白給的。這孃兒倆哪個都是深諳爭即不爭、不爭即爭的道理,哪像二姨太太蔡美珍,過去極力的掩飾著,如今也終於忍不住露出了馬腳。
這一日一大早兒,孫櫻娘又像往常一樣,服侍著金文清換好衣裳,又將擠好牙膏的牙刷遞到他手上。金文清才給了孫櫻娘一個微笑,喝了口水含在口中漱著,尚沒來得及吐出,院門處就響起了一陣吵嚷。
“爺又不是她一個人的爺,憑什麼就她一個人天天這麼霸著?這是拿我們這些先進門兒的姐姐們都不當人啦” 四姨太太綠芳帶著哭音的尖細嗓子在外頭響起。
隨即又是賈豔豐陰陽怪氣的聲音,什麼規矩臉面全來了,恨不得一頂頂的大帽子都給孫櫻娘扣上才解恨:“可不是怎麼著,大小都不分了,還有什麼規矩可言。老太太和爺們難道也不怕金宅亂了套?”
孫櫻娘忙示意金文清該刷牙刷牙,該洗臉洗臉。這兩人還不就是來找她挑釁的,若是她被激怒了、衝出去跟她們對上,恐怕正中了那兩個下懷,就算她絕吃不了虧,這又是何必。
“你也別生氣,只要沒人搭理她們,用不了半刻也就都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