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韓誠口裡的毒液,你也能當做甘泉嗎?”
樊於期見與李信鬥嘴無益,起身對嬴蟜:“請大帥當機立斷,鈐印後傳告天下,儘快舉事,末將敢保大帥必為秦王!”
李信聞言一怔,隨即起身過去,這才看清案上早已置放著那幅書有《討賊檄文》的白絹!他略略一看,凜然地盯著樊於期高聲道:“呂丞相自入秦以來,內興農桑,外經武略,有大功於秦;當今大王雖未親政,但已乾綱獨斷,好評如潮,如此明君賢相,豈能是‘賊’!”
“呂不韋以千金之資,篡權謀國,實屬千古未聞之大奸大惡,以賊名之尚難解恨!更何況大帥乃嬴氏正宗血脈,今日率兵討賊乃上順天意,下得民心之壯舉,這有何不可?”
“大王已認祖歸宗,何來血緣是非?”
“世人皆知邯鄲孽種乃呂不韋私子,絕非嬴氏血脈。你死保邯鄲孽種,本帥豈能饒你……”樊於期擼袖逼進,大有與李信交手之勢!
李信毫不示弱,“宗廟長老、王親國戚,對大王身世皆無異議,你挑動大帥妄圖火中取粟……”
嬴蟜眼看險況將一觸即發,急忙起身道:“二位將軍均為本帥前程著想。此事今日暫不再議,容本帥三思後決斷……”
“不行!”樊於期決然高聲道:“大帥若不當機立斷,必然引來殺身之禍!禍水就是李信,他豈能不將此事上奏邯鄲孽種!”指著案上的白絹,再道:“請大帥速速鈐印,儘快發往六國……”
李信情急高呼:“大帥萬萬不可鈐印!只要鈐上帥印,您就是嬴門逆子,遺臭萬年的千古罪人……”樊於期急切地爭辯道:“只要大帥高舉義幟,兵鋒指賊,大帥必將成為又一個公子無忌,必將成為流芳百世的千古聖君……”
嬴蟜目光遊離地瞅瞅樊於期,又看看李信,始終難以決斷……
李信從嬴蟜猶豫的目光中,看出他的軟弱必然造成嚴重後果!便猛地推開樊於期,決然地抱拳道:“樊於期鼓譟大帥反叛,末將願將其拿下交大王治罪!”
樊於期揮手著大喊一聲:“來人!”隨斷喝聲,廳堂四周立時湧出十數名藏匿於帷幔等處的軍士,將李信圍在中間準備動手拿人。
李信怒視樊於期,高聲罵道:“叛逆賊子,本副帥豈能容你矇騙大帥,妖言作亂!”揮拳向樊於期打去。
樊植挺身而出,一面護住樊於期,一面與李信展開了兇狠的搏鬥!
“將快他拿下!”樊於期知道樊植不是李信的對手,喝令眾軍士立即動手,儘快將李信拿下。
隨喝令聲,眾軍士一湧而上,各展拳腳齊向李信撲來。
吳青見狀早已嚇得躲於帷幔之後,瞠目結舌地左右觀看著……他萬萬沒有想到怎麼剛剛平叛獲勝,窩裡又鬧起性質更為嚴重的反叛!
嬴蟜也驚慌地起身退於案後,瞪眼看著李信人孤勢單地與樊於期的軍士搏鬥,不知如何是好!
李信赤手空拳,奮勇惡鬥樊植及眾軍士。他身上濺滿了受傷軍士的血,吼叫著越打越勇,毫無懼色……樊植吼叫著撲向李信,被李信揮拳擊倒在地。樊於期一見,擼袖撲向李信,三五回合,也被李信擊退……
李信也多處負傷,仍在奮力拼搏……
樊於期瞧準破綻,猛力將李信擊倒,眾軍士一湧而上,終於將李信捆了起來。
樊於期得意地撣撣緊身衣袖,上前對嬴蟜躬身道:“大帥勿驚,叛逆李信已被末將拿下,現在可以放心鈐印,釋出《討賊檄文》了。”
“大帥你千萬不能鈐印!大帥……”李信掙扎著高聲喊叫;樊於期暴燥地連連揮手:“押下去,快押下去!”
嬴蟜見李信被如狼似虎的樊於期部屬,推搡著帶出大廳,出入通道也被持刀軍士堵住,只好無奈地重又坐於案前……思忖須臾,抬眼盯著樊於期問道:“李信是大王欽點的副帥,你要把他怎樣?……”話未說完,一校尉匆匆走來,向樊於期稟報:“李信所帶侍衛九人已全部拿下,請將軍發落!”
樊於期得意地“好”了一聲。以命令的口氣,對似乎已被嚇壞了的吳青道:“軍中尚無監所。連李信在內叛逆十人請公子關押於太守獄中。待《討賊檄文》發出之後,本帥將用他們的頭祭旗討賊!”見吳青膽怯地低聲道:“是!”,便又吼道:“必須嚴加看管,若有差遲本帥要拿你的九族是問……快去!”
嬴蟜見吳青轉身離去時,似乎是對他使了一個眼色,此時的情狀既不允許他多想,而他最關心的卻是李信的生死!因此對吳青何以給他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