蜜蜂似地蜇你,你怕嗎?”嬴政高興地“哈、哈!”大笑著抱緊了紫娟:“本王不怕你蜇,本王要你現在就蜇!”
紫娟動人地一笑道:“是嗎?……”
光蔭似箭,轉眼已是兩年之後。
御花園中,桃紅柳綠,春光明媚。
王后紫娟率宮女在園中撲蝶嬉戲。一宮女懷抱一歲的公子扶蘇,緊隨其後寸步不離。
假山後一宮女的聲音傳來:“王后千歲,我撲到一隻大的。”
“快拿來我看。”紫娟歡快地道了一聲。轉眼間宮女已將蝴蝶送來,紫娟接過宮女遞上的蝴蝶,逗樂扶蘇道:“好看嗎?”扶蘇高興地張開小手去拿,紫娟卻鬆手把蝴蝶放飛了……
扶蘇掙動著身子,舉頭追視飛去的蝴蝶,雙目清澈似水,形態極其可愛……
英俊的嬴政率衛士從園外走來。十八歲的他,不論從個頭、體形或臉像上來說,已長大成人了。隨同的護駕衛士行至園門邊,便挺身哨立園外,嬴政獨自一人快步進入園內。
扶蘇見蝴蝶遠去,“哇!”的一聲,委屈地哭了起來。紫娟一見佯作不理的嗔怒道:“真沒出息,就只會哭!”
嬴政從後面走來,搶先抱過扶蘇欣喜地笑道:“誰說本王的公子沒出息,啊?”
紫娟轉身見是嬴政,急忙斂容施禮道:“臣妾拜見大王!”
“愛妃平身。”嬴政高興地邊逗樂著扶蘇,邊抬起頭來,深情地盯著紫娟:“本王每天都與愛妃碰頭碰腦的,以後不必如此多禮,特別是現在。”
“大王今日退朝尚早,莫非朝中又無大事商議?”
“朝中諸事按父王遺詔,由母后及丞相輔政處置。近來母后因病不再過問政務,諸事皆由仲父作主,本王百事不管,倒也落得個清閒自在,愜意舒坦……”
“母后多病?”紫娟一聽,拉著嬴政急切地:“我們現在就去高泉宮問侯……”
嬴政沒事般地晃腦笑道:“不必!本王昨天去探視過。母后沒什麼大病,只是感到睏乏而已……”
紫娟稍一琢磨,似覺不妥地:“既無大病,又不臨朝,萬一出了大事,還了得嗎?”從嬴政懷中抱過扶蘇,交給宮女道:“快!把公子帶到那邊去,讓他多學走路,別老抱在懷裡……”
紫娟的一句“讓他多學走路,別老抱在懷裡”,使嬴政聽起來有點不太自在。然而,因何一聽此言即有“不自在”之感?他既不願往深裡想,也未意識到要往深處想,眉頭皺過之後,仍是一派豁達地晃腦笑道:“不怕。天大的難事都由仲父當家,也會化險為夷,愛妃不必擔心。”夫妻倆邊走邊談。
“臣妾擔心的不是仲父,是母后!”
“母后?母后有什麼可擔心的!”
“臣妾聽說,母后身邊有一宦官,名叫……”
“此人姓嫪名毐——嫪毐!”
“對,就是他!”紫娟惑然地點頭著道。
“姓嫪的人不多,以“毐”字為名,能讀出來的人更少,愛妃因其姓名古怪,特別注意他是嗎?”
紫娟堅毅地晃腦著,道了一聲“不!”思忖著再道:“臣妾不解的是,嫪毐入宮不到一年,母后就讓他當上了高泉宮總管,臣妾還聽說……”
“高泉宮的事,全由母后作主,我們完全可以不管……”
“不對!如果影響到大秦的江山社稷,你管不管!”
嬴政一怔,愕然地盯著紫娟:“影響大秦的江山社稷?不會吧!”
“臣妾先前見過嫪毐一面。”紫娟慎重地思索著道:“此人生就一副媚骨,言談舉止令人噁心,太后不但沒看出來,反而還封他為‘長信侯’,實在令人費解!”紫娟在往深處分析,嬴政卻另有說法:“母后為嬴氏家族已多受煎熬,霜居內宮也實在無聊。嫪毐能得母后歡心,要封他為‘長信侯’,仲父已經同意,本王也無異議……”
嬴政話未說完,紫娟又道了一聲:“不對!按秦國律令,男丁無軍功不能晉爵封侯。嫪毐無寸功可言,晉爵為‘長信侯’,豈不會令拼死殺敵的大秦官兵寒心!更何況有此名位,嫪毐就會貪得無厭地要求賜給封地,難說還會幹出什麼於大秦不利的事來……”
紫娟一連數“蜇”,已使嬴政只有招架之功,而無還手之力。可他仍是一副不屑之態地道:“一個宦官,位已升至後宮總管。封他為長信侯,也不會有多大作為,只要母后高興,她愛怎麼封就怎麼封吧,我們完全不必去管。”
紫娟見嬴政對此仍不在意,想到再“蜇”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