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此次聯盟,是以公子無忌為帥,在無忌府前舉行結盟大會,還具有十分強烈的凝聚意義,所以入盟各國的將領均對此毫無異意,否則若為結盟地點引發無謂的爭執,就太不值了!
結盟當日,晴空萬里,清風徐徐。結盟臺上五國旗幟迎風招展,五國將領及魏國勳貴分座兩廂。與會眾將領及魏國勳貴重臣,眼看群情振奮,軍威浩蕩的數十萬人馬,心中都充滿著必勝的信念,從而在臺上談笑風生,暢快異常。大家都不約地感到戰勝強秦,收復失地的日子就要到來了!
結盟大會由公子無忌主持,在各國率兵將領講話後,屈尊蒞臨會場的魏王,在向公子無忌授印並表示決不干擾聯軍作戰部署後,參盟將領便起身共同舉杯,豪情萬丈地痛飲由臺下軍士殺“三牲”獻上的血酒,以示結盟之志,海枯石爛,永不變心!三日後,結盟軍在無忌統帥下,迎著已東出函谷關的秦軍,浩浩蕩蕩地出發了。
繼滅東周佔領了洛陽之後,秦國君臣便將下一步戰略目標,對準了魏國,理由是奪取大梁不僅有利於東征齊魯,更可南滅韓、楚,北滅趙、燕。以一年為限消滅魏、韓兩國奪取中原後,蕩平遺下四國也就快了!於是子楚便以蒙驁為帥,以上將軍章啟銳為副帥,以蒙恬、王賁為先鋒,率軍五十萬東出函谷關,先至洛陽紮下大營,接著便開始了首滅魏國的戰爭。數日後由蒙驁和無忌率領的兩支大軍,便在鄭州至漯河的廣袤大地上展開了戰國有史以來,作戰地域最廣,參戰人數最多的生死大戰。作戰雙方,一方以老將蒙驁為帥,軍力雖然稍遜聯軍,但作戰經驗豐富,裝備精良,士氣高昂;另一方則以無忌為帥,無忌雖非天子,也不是國君,但自竊符救趙大敗秦軍之後,其忠義智勇的美名便已傳遍天下,因而威信極高。他率領的部隊雖屬聯軍,卻能做到有令必行,有禁則止,完全沒有以往聯軍各懷二心的表現,因而也形成了極強的戰力。
戰鬥初期,蒙驁令章啟銳率軍二十萬攻許昌,自己則率主力出擊,並以連獲大勝的優勢,向聯軍發動猛攻;聯軍則派李牧率趙軍南下許昌迎戰章啟銳,而由無忌率主力迎戰蒙驁。按以往經驗各隊聯軍為保實力,多為遇“猛”則退,既不敢戀戰,更不敢惡戰!而此次出人意料的是,聯軍將士任憑秦國如何猛攻,都能臨危不退,反而相互呼應,協調得就如同一個人一樣,使蒙驁的猛攻不僅未能得手,反而吃了不少苦頭。如此“拉鋸”一月後,將秦軍副帥章啟銳斬於馬下的李牧,便率得勝之軍北上鄭州,支援無忌對蒙驁開始反攻。蒙驁雖使出全身解數,仍無法抵敵盟軍五路進攻,最後不僅丟失了洛陽,還不得不退回東征大門的函谷關內。至此聯軍不僅聲威大振,公子無忌的威信和感召力,更是得到了極大的提升!
聯軍首戰獲勝的訊息,傳至五國後,五國君臣無不揚眉吐氣,歡欣鼓舞!多年來在強秦的威逼下,他們只有忍氣吞聲、諾諾求和的份。想不到此仗不僅教訓了“暴秦”,更使百勝將軍蒙恬也吃盡了苦頭!
與五國歡慶勝利的笑遂顏開相反,秦國上下卻是一片驚詫之後的滿臉苦相。他們想不透,何以百戰百勝的秦軍將士,會敗得如此之慘!如果聯軍繼續進攻,秦國該怎麼辦……
祈年宮早朝。蒙毅挎劍站於玉階頂端,高聲斷喝:“時辰已到,眾臣早朝!”
子楚高踞王座,目光炯炯地看著愁容滿面的眾臣步上玉階,跨入殿內,分班跪拜後站立兩廂,誰也不敢吭聲!
片刻後,子楚盯著蒙武問道:“蒙帥近日康復了嗎?”
蒙武出班跪奏道:“臣父自受挫歸來一病不起,雖經大王派御醫診治,病勢仍無起色。臣父說東征遭挫有負王恩,懇請大王賜罪!”
“還有嗎?”子楚不動聲色地再問。
“臣父自請免去‘忠義侯’之尊,並請大王恩准解甲歸田,頤養殘生……”
蒙武話未說完,子楚斷然地道了一聲:“不行!”僅此“不行”二字,卻把殿中眾臣嚇了一跳,他們不解面對秦軍大敗,子楚還何以如此堅毅!
子楚思忖著朗聲再道:“蒙老將軍功高蓋世,乃大秦棟樑,豈有一戰失利即自請歸田之理!”他語調鏗鏘,目光如炬,僅三言兩語,便如春風吹過,又一次使群臣臉上的愁苦之色,開朗了許多。
子楚沉吟有頃,朗聲訓示道:“當年馮亭獻上黨於趙國,趙王派廉頗為帥出擊上黨,韓軍趁勢反攻,使我大敗!馮亭稱此為‘引狼鬥虎’之計,‘引狼鬥虎’此計好啊!現今無忌組織聯軍,再次合縱抗秦,又使我國吃了一次大虧!我們總得想一個防備意外的破敵之策吧。”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