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儀表清秀,滿意地點頭著:“走吧。”
呂和應照著二家僮,用一段纏了紅絹的竹杆,掮著蓋上放了一朵大紅花的禮箱,跟隨呂不韋向大堂走去。
似乎是按呂不韋專門安排好的場景一樣,驛館大堂前的庭院內,早已聚滿了前來看熱鬧,聽新聞的老少人群。此時只見劉掌櫃站在大堂前的階沿上,向眾人比劃著講道:“……公子異人現今已和呂先生合夥經商,再也不是四年前的‘鼻涕桶’啦!他孝敬雙親的禮品,都是天下無雙的絕世珍寶!諸位知道我老劉也是見過世面的,可呂先生開啟箱蓋後,我從他身後伸頭這麼一看,可把我給嚇傻啦!”他繪聲繪色的講解,立時引起了聽眾們一陣轟然大笑。
突然,有人高喊一聲:“呂先生來啦!”
劉掌櫃隨大夥轉臉望去,果見呂不韋騎在馬上,帶著兩名肩掮禮箱的家僮和既是隨從,又作保鏢的呂和,從裡面緩步走來。劉掌櫃急忙喝退眾人,讓出一條通道,並安排六名樂師各執樂器,分兩排站定。
呂不韋端坐馬上,策馬來到樂師身後,得意地在馬上巡視著擁擠的人群。駐足有頃,在圍觀眾人極其羨慕的嘖嘖聲中,毅然揮手道了一聲:“出發!”早有準備的樂師們,立時精神百倍地吹奏起樂器,邁步走出驛館,右轉向北往太子府大道走去。
“公子異人請呂不韋獻珠寶孝敬雙親”的訊息早已透過劉掌櫃之口,一夜之間幾乎傳遍了全城。呂不韋尚未出發,大街兩旁便已經擠滿了圍觀人群。
呂不韋春風得意地騎在馬上。為異人獻珠寶造勢是他早已定下的計劃之一,現在果然達到了預期效果,使他十分高興。鼓樂聲中,樂師再向右轉,走上了通往太子府的大道。圍觀人群中有人不知從何處得到訊息,議論有板有眼:
“箱內裝的珠寶,挺貴重的,全是天下無雙的精品!”
“‘鼻涕桶’怎麼抖起來了。多氣派呀!”
……
喜樂高奏,獻禮隊伍繼續前進,太子府已經就在眼前。
呂不韋騎在馬上,舉目打量著早先他曾數十次經過,但卻從不在意,今日因屬專訪,不由地特別注意的太子府。但見府第門樓飛簷臨空,極其壯觀;兩排士兵肅立府前,與身旁石獅毫無二致一動不動;門樓下和諧地掛著的六隻大紅燈籠,每隻燈籠比他所見過的都大得多,也豪華得多,從而襯托出了主人的身份。
呂不韋在府前下馬,親自上前遞上紅柬拜帖及禮單:“在下呂不韋求見太子,煩請通稟。”
被鼓樂聲引立府門外的總管,遲疑著接過拜帖,見上面工整地寫著:翟陽商人呂不韋受公子異人委託,求見太子安國君。勢利地抬頭道:“受公子異人委託……哪個公子異人?”
“公子異人現在趙國,鄙人受公子異人委託,特來敬獻珠寶孝敬雙親……”
總管意外地“哦!”了一聲,不屑地譏笑著打斷道:“‘鼻涕桶’能有什麼珠寶,”揮手驅趕道:“快一邊去吧!”
呂不韋拱手一揖,送上一個禮包:“呂不韋受公子異人委託,專程遠道前來,‘禮單’在此請總管點驗……”
總管接過“禮單“,掂量了一下,佯作為難地“哎呀!”了一聲,思忖著再道:“太子身體不適,已多日不見賓客……這樣吧,先生請隨我來,我先給您通稟一聲再說。”
呂不韋再次拱手一揖,道了一聲:“謝總管!”轉臉吩咐呂和:“你帶樂師先回去用餐。”然後,應照著家僮,掮起禮箱隨總管進入府門。
“先生請寬坐一會兒,鄙人去去就來。”總管將呂不韋主僕安置於客室內。吩咐侍僕立刻奉上香茶後,立即轉身離去。沒過多久,總管面帶喜色地小跑著走來:“夫人請先生在敞廳敘話,先生請隨我來。”呂不韋一聽,心頭不由一陣狂喜!數月來苦心企盼的就是能有機會,直接向華陽夫人當面薦言。而這個“天賜”的良機,在他的精心策劃下果然實現了!此時他強壓內心激動,平靜地再次道過謝後,起身隨總管沿著花木繁茂的庭院,向敞廳走去。
敞廳內,華陽夫人端坐於案側,矜持地審視著隨總管穿過庭院,向廳內走來的呂不韋及其身後抬著禮箱的家僮。她身後侍立著二名為其輕揮薄扇,驅熱除燥的俊俏侍女。
進入敞廳,總管邊走邊向呂不韋示意:“上座華陽夫人,呂先生請來見過。”“夫人在上,請受呂不韋一拜!”呂不韋早在繞過影壁,進入庭院之時,
就想看看無比尊貴的華陽夫人到底啥樣?但因距離較遠而無法看清,及至進入敞廳又不敢隨意舉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