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死了。”微真皺眉:”是什麼?”
“阿甘他媽不是說了,人生就像一盒巧克力,你永遠不知道會吃到什麼口味。對瞎子來說,飲料也是一樣的道理。”G說,自己開了一罐咖啡。
G不想主動提死前願望的事。
對這樣人人都殺得死的目標來說,一罐飲料的時間實在沒什麼好小氣的。
微真開啟飲料,喝了一口,露出很好喝的表情。
G很愉快。
“對了,像你這樣一個普通女孩子,怎麼會猜到有殺人要殺你?”G翹起腿,好奇問:”有什麼徵兆嗎?還是你有超能力?我這個人其實是相信超能力的。”
微真沒有說話,這個問題的答案像強力膠一樣,將嘴巴整個粘住。
久久。
“做你們這行的,會告訴被害人你們的僱主是誰嗎?”微真終於開口。
“不會,這是法則。”G想了想,又說:”不過我想說也沒用,因為我根本不關心,我都將僱主的部份交給經紀人。我只是喜歡私下亂猜,但答案對我來說並沒有什麼吸引之處。嚴格來說,我的僱主是鈔票,但目標通常不會這麼認同。”
G開啟一包乖乖,吃了起來。
“僱主,是我未婚夫的爸爸。”微真說。
13。
深夜,北臺灣。
一輛在高速公路上快速行駛的租賃汽車上,一對逃家多日的小情侶,一隻陪伴他們流浪的小黑貓。
男孩莫約二十初歲,一手握著方向盤,一手旋轉廣播鈕慢慢尋找,最後停在西洋懷念老歌的頻道上。
女孩抱著小貓,看著車窗外的細雨,雨珠在玻璃上緩緩彙集、一束束流落。
模糊的車窗玻璃,照映著女孩一臉的幸福。
“微真,對不起。”男孩嘆了口氣,語氣中充滿了悔恨。
“志,不要這麼說。不管以後會不會在一起,這次私奔都是我們之間最浪漫的事。”女孩甜甜一笑,小貓撒嬌似舔著她的下巴。
她回想起兩人一起的甜蜜時光。
志與她從大二起就是班對,交往了兩年,中間諸多歡笑淚水,畢業後男孩帶女孩回家,希望能共結連理。
本以為男孩的父母會給予祝福,但身為某企業董事長的父親卻大發雷霆,因為他已經作好藉兒子進行一場商業聯姻,擴大集團體的準備。
女孩的出現,完全打亂他的計畫。
“如果你執意跟我兒子在一起,你就要付出慘痛的代價。”那嚴酷的父親說。
正當女孩傷心欲離時,兩個月前某夜,男孩喜孜孜地為她戴上一枚戒指。
登峰造極的畫(7)
“走吧,等我們躲到全世界人都著急的時候,爸就懂得祝福我們了。”男孩保證,緊緊摟住她。
一個半月了。
這對情侶的旅費因男孩父親凍結銀行存款,使得他們過得很清苦,吃不好,睡不好,就連這臺租來的車子也已超過契約兩個禮拜。
但女孩無怨無悔,只要摸著手中的戒指,她就感覺無限滿足。
後照鏡裡,一輛不斷閃著大燈的黑色賓士。
“有人在跟蹤我們。”男孩皺眉,踩下油門。
豐田汽車衝出,但跟在後頭的賓士輕易就咬住了尾巴,無法拉開距離。
車子的時速已經高達一百四十公里,風切聲隆隆作響,十分可怕。
“志,回家吧。”女孩低下頭,眼淚不斷流下。
“不。”男孩咬牙,油門已經探底。
那輛賓士,一定是男孩父親請的徵信社之類的,目的可不是單單跟蹤而已,不斷閃爍的大燈正示意著必須帶他回家的現實。
兩車就這麼疾駛,在賓士刻意保持緊咬豐田的情況下,二十分鐘過去了。
廣播的老歌節目裡,正播放披頭四的yesterday,慵懶的唱音與兩車間的肅殺成了強烈的對比。
雨大了起來。
小貓感受到車內瀰漫著悲傷的氣息,全身在女孩懷中縮成一團。
女孩擦去眼淚,抬頭看著男孩,笑了。
“可以了,志,你已經證明了對我的愛,我不會怪你的。”女孩溫柔的聲音。
握緊方向盤的手突然顫抖了起來,男孩大哭。
就在此刻,車子輪胎突然打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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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心醫院,632單人病房。
一個殺手,一個盲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