廳任何一處角落的攻擊,都無法逃過四人的監視。
除非四人中有一個出賣了合作的同伴。
莊冠宇原本有賓主分坐的安排,但四個人,這一坐,弄亂了順序。
他心中暗暗的讚賞,這四大凶煞,果然是名不虛傳,不管在任何情形之下,都有者高度的警覺。
隨便在一張位置上坐下,莊冠宇先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道:“諸位先進些點心。”
一面說話,一面先動手取食點心。
馬鵬四人的高度警覺,也使得莊冠宇提高了警惕,必須處處消除四人的懷疑,才能使這餐酒飯,吃得順利。所以,不論什麼點心,自己就先吃一口。
事實上,他未食用過的點心,馬鵬等也不會動筷。
兩個童子收了香茗點心,送上酒菜。
莊冠宇道:“敝堡有一位遠道的貴賓,也是江湖上一位大大有名的人,不知道四位是否認識,兄弟想請他來給諸位引見引見。”
王傑道:“可是長安花滿樓?”
莊冠宇道:“不錯,正是長安花公子,王兄認識他。”
王傑道:“不認識,聞名而已。”
莊冠宇向一旁侍從的人道:“去請花公子來!”
片刻之後,一個錦衣少年,緩步而入。
這花公子倒也名副其實,猿臂、蜂腰,面如冠玉,生相頗為英俊,步履瀟??,舉止間,帶一股風流自賞的氣勢。
他常年遊宴,對酒席間的肆應,本為專長,但現在卻遇上了很尷尬的難題。
原來,這五人坐的賓不賓,主不主,序位混亂,花滿樓竟不知落坐何處才對。
高空笑一笑,道:“花公子隨便坐,咱們是江湖粗人,不擅禮數。”
花滿樓微微一笑,道:“說的是,大丈夫立身行事,但得無虧大義,自不為小節所拘。”
移步在毒花柳媚的身側坐下。
柳媚回眸一笑,通:“花公子,你可知道我是誰?”
花滿樓笑道:“能為河洛大俠坐上佳賓的,自非平常人物,兄弟正要請教。”
柳媚道:“長安花公子名不虛傳,單是這伶俐的口舌,就叫人聽得舒暢,小妹柳媚。”
花滿樓道:“原來是柳媚姑娘。”
柳媚道:“小妹嘛,還有一個匪號。”
花滿樓道:“大號是||”柳媚道:“青花。”
花滿樓毫無驚奇之感,笑一笑,道:“毒蛇的鱗紋最美,毒花的彩色嬌豔,無怪乎姑娘如此美麗柳媚格格一笑,道:”花公子,你好像一點也不怕我對你下毒?“
花滿樓笑道:“姑娘如要對區區下毒,在下早就中毒了。再說,咱們都是莊堡主的客人,姑娘不看僧面看佛面,想來不會對花某下手了。”
柳媚道:“那可不一定,小妹用毒,一向是全憑喜惡。”
花滿樓微微一笑,道:“姑娘,我花滿樓真的是那樣令人嫌惡麼?”
莊冠宇哈哈一笑,道:“柳姑娘的玩笑開夠了吧?”
目光一掠馬鵬、高空、王傑,接道:“來!花少兄,我再替你引見幾位朋友,都是名動江湖的高人,馬鵬、高空、王傑。”
花滿樓一抱拳,道:“久仰三位大名,今日幸會。”
馬鵬淡淡一笑,道:“花公子莫要客氣,咱們都是江湖草莽人物,不配和長安第一公子論交。”
對女人,花滿樓似乎是有著相當的忍耐,但對馬鵬,花滿樓就沒有那麼好的涵養了,冷笑一聲,道:“馬鵬兄,號稱鬼刀,想不到口舌也和刀鋒一般凌厲。”
馬鵬冷冷一笑,道:“聽說長安花公子,只會飛箋召妓,酒色自娛,想不到竟還有不怕死的勇氣。”
花滿樓長長吁一口氣,還要反唇相譏,卻被莊冠宇示意阻止。
端起面前酒杯,一飲而盡,莊冠宇緩緩說道:“五位,都是我莊某人的貴賓,希望諸位能看我莊某人的份上,彼此忍讓一二,莊某人敬五位一杯。”
花滿樓舉起了酒杯,馬鵬等四人,卻動也未動一下。
莊冠宇笑一笑,道:“馬兄、高兄、王兄、柳姑娘,四位都不肯賞臉了?”
馬鵬道:“莊堡主請咱們來,大概不會只是要咱們喝幾杯酒吧?”
莊冠宇放下酒杯,道:“馬兄覺著莊某人還有別的目的麼?”
馬鵬道:“鬼刀、妙手、暗箭、毒花,一向在江湖上是獨來獨往,忽然間集於一處,莊堡主不覺著奇怪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