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不知不覺中刺破了掌心。而他腳下堅硬的岩石,也被他無意識地踩出兩個深至膝蓋的洞來。
“善!仁!”秦深揚唇,一字一句地念出善仁的名字,那兇狠嫌惡的語氣,和渾身濃郁得散不開的殺氣,嚇得他身後的柳和風臉色煞白。
“前輩……”柳和風想讓秦深收斂殺氣,可他不敢提醒他,怕這位喜怒無常的前輩拿他撒氣,便將後面的話卡在喉中,悄悄往後退了退。好讓自己能避開秦深的殺氣,正常呼吸。
秦深一直保持這種殺氣瀰漫的狀態,一動不動地立在那兒,觀察了善仁他們三日。
期間,善仁他們停止修煉,聚在一起討論,當獸族同安齊景三家。搶走宗門的寶物後。他們怎麼同自中央大陸趕來黑森林的、雲家和散修聯盟的其他修士,一道從獸族手中搶走寶物和玄霖鏡。
秦深冷笑:原來安齊景三家修士,早已和善仁雲明暗中通了氣。打算利用獸族,謀取白伏仙人的寶物和玄霖鏡。
這麼看來,玄霖鏡內,定還有其他藏寶點。尚未被髮掘。秦深左手輕微地撫著右手的手背,腦中思量著:既然玄霖鏡中還有尚未被髮掘的藏寶點。他要不要改形換貌,藉著和善法的交情,投身仙羽門,沾光分點寶物?
雲家和散修聯盟的其他修士。半月後便要抵達黑森林。現在,善仁他們還沒收到安齊景三家的回訊,不知獸族這邊快要戰敗。說到底。他們這次謀劃失敗,就敗在錯估了仙羽門的實力。
善法和他的幾個小徒兒。很有兩下。他們修為高,實戰經驗豐富,配合無間不說,還有能快速療傷和補充靈力的靈藥,以及言清這個擅陣的小傢伙。
獸族實力再強,卻天生靈智低,最怕陣法。
因而,最後言清的符陣一出,便使他們潰不成軍。
“呵呵……”秦深陰陰一笑:“你們想坐收漁翁之利,我偏不讓你們如願。善仁,你這下作卑劣的傢伙,我怎麼能,讓你活得比我還好?”
柳和風從側面看到秦深陰森的笑容,他恨不得縮成一團,滾到地下,離這位不知為何發怒的前輩遠些,再遠些,免得被殃及。
秦深打定主意要善仁好看,以報他當年出賣他,害他被清蕪長老的父母,囚禁在黑刑殿八百年之仇。
那樣灰暗、寒冷、孤寂、痛苦,看不到一絲希望的八百年,幾近將他逼瘋逼死。若不是對善仁的仇恨和對清蕪的愛念,支撐著他,他早就自我了斷了。
當初他被言清放出黑刑殿時,修為倒退,身中寒毒,壽元將盡,像一隻陰暗的、垂危的老鼠。自卑又自傲的他,不敢以那副模樣,去見他深愛的、光鮮亮麗的清蕪。他怕她嘲笑他,又怕她同情他。
他要以最好的姿態與她相見,重新追求她。
所以,他拿了善法給他的丹藥靈石,孤身前往黑森林,蒐集靈草,讓舊識嫵雙用她的妖火,替他煉製冰火丹,祛除寒毒,好慢慢恢復修為。
如今,他身上的寒毒已清除一大半,還有一小半,需要另一種赤炎丹消除。煉製赤炎丹的靈草靈果他已集齊,用普通的地火,煉製赤炎丹便可,無須嫵雙的妖火了。
他也依照諾言,幫了嫵雙不少。現在,他再送她最後一份人情,把善仁賣給她。讓他在嫵雙手裡跌個大跟頭,好暫消他心頭之火。
他沒想善仁這次會死在黑森林,那老匹夫多智善謀,修為高又善陣法。想要他死,需要非常時機和非常手段。善仁必須要死在他手裡,以祭奠他那煎熬慘淡的八百年!
秦深腦筋幾轉,下定決心後,便悄悄帶著柳和風往檀林香山飛去。之前嫵雙說過,若計劃失敗,大家分散逃命後,在檀林香山會合。
秦深帶著柳和風,在蔥茂的密林中,避開妖獸,花了幾日,飛到了檀林香山中部的香林谷。譚秉誠已事先在那兒等候了。
譚秉誠面目嚴肅地與秦深寒暄了幾句,便默不作聲地靜坐養傷,秦深和柳和風也同他一般,在防護陣法的掩護下,安心地打坐療傷。
大概又過去十日,嫵雙等人才拖著一身傷,趕到香林谷。
秦深把他在山洞內探聽到的、善仁的計劃,秘密傳音告知嫵雙,讓她及早控制住安齊景三家的幾位元嬰修士,做好迎戰準備,免得被打得措手不及。
嫵雙與秦深是多年的舊友,秦深的話,她自然深信不疑。她謝過秦深,便與血瀾他們商量,怎麼對付善仁和雲明他們。
如今獸族這邊,六七階的妖兵,還剩下一百四十多隻。其中十幾只重傷無法參加戰鬥,有戰鬥力的。只有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