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思緒有些紊亂,乾脆拋開這些煩心之事,漫步行走起來。
小洞天並不大,臨著絕壁那側開著一道約兩人高的口,裡面便是約十餘步方圓的空間,空間之處有許多洞壁,洞壁並不光滑,也沒有嶙峋岩石,看不出任何特異,再往深處去,分往左右兩方各有一條斜長的洞穴。
這兩條洞穴有些狹窄,走不過十餘步便到了頭,最深處全部是堅硬結實的花崗岩,沒有任何繼續前進的可能。
他從洞口走到洞外,從竹林之外又回到竹林深處,沒有放過任何一一個地點,也沒有遺漏任何一片區域,這一走便是整整一夜,小洞天外的夜色漸被淡青色的天光代替,他的臉上寫滿了疲憊的神情,卻沒有任何氣餒的跡象。
從夜色籠罩山崖到青色晨光滲入小洞天時,整整一夜時間,楊昭便像盲人一般仔細地尋找著能夠找到出路的可能,直到眼睛有些發紅,卻依然沒有發現陸虛留下的任何秘密。
冥思苦想大半年,廢寢忘食讀大半年,強行壓抑心中焦慮故作已有半年,他已經疲憊到了極點,尤其是精神狀態非常緊繃,在這樣一個徒勞無功的夜晚過後,所有這些負面的東西頓時暴發了出來。
潦亂的黑髮披散在肩頭,眉眼間盡是憔悴神色,楊昭看著手中那捲書,不停喃喃自言自語念著什麼,卻因為聲音沙啞虛弱的緣故,怎麼聽也聽不清楚。
小白端著清水走出竹林,擔心地看了他一眼。
楊昭接過毛巾,神不守舍地用力搓了把臉,溼毛巾擦掉眼角那些粘結乾涸的濁物時,連帶著撕出了一道極細的口子,痛的他連連皺眉。
溼毛巾是冷的,不知道是因為疲憊而是痛楚的緣故,他臉頰上多出了兩抹紅色。腥紅的顏色,出現在因為缺少日曬而略顯蒼白的臉頰上,並不如何好看,反而顯得非常不健康,如同久病之人。
精神糟糕到了極點,閱讀和學習的效率自然也變得極為低下,他捧著那捲書強打精神觀看,卻發現自己彷彿是在讀無字天書一般,而自己又重新變成那個不會修行的廢柴,紙上的那些墨字調皮地浮出紙面,開始像蝌蚪一般向四周胡亂遊動,怎樣也無法捕捉住。
他有些無奈地闔上書頁,閉上眼睛開始溫習前些天的所得,然而此時的精神實在是太差,就連腦子似乎也變得不清醒起來,記憶也出現了極大的偏差,想著本書中某種疑難時,明明清音仙師前日便已經做出瞭解答,但他這時候怎麼想卻也無法想起來清音仙師那時候究竟是怎麼說的。
鬱結煩悶之下,有所思便自然說了出來,他沙啞疲憊的聲音是那般的含混,完全是在喃喃自語,以發洩心頭的情緒。
然而他沒有想到,一直安安靜靜坐在他身邊的小白開口說了一句話,竟便是前日清音仙師那天所做出的解答。
楊昭微微一怔,然而此時他的狀態太過糟糕,聽了片刻後便無奈地揮了揮手,示意不再繼續。
他把那本書像垃圾一般扔到青石上,站起身來伸了個懶腰,打著呵欠慢慢地走到竹林外,向絕壁上的天空望去。
此時的兩條絕壁在晨光的照耀下,形成了一條極其美麗的細線,甚至美麗到驚心動魄的天地,然面絕壁上的線條即便像刀子般直刺人心,終究不是真的刀子,看的時間長了總是一成不變的線條。
而絕壁之前的湛藍天空更是永世都不會變化那般,平靜沉默停留在那裡,最初的美麗如今漸漸變成最拙劣的畫匠塗出的死板的藍色顏料。
絕壁腰間的那些流雲深霧,亦是如此。
原來空虛寂寞這些東西,永遠與風景無關,只與人有關。
而自己終究不過是坐井觀天罷了。
第八十五章從希望到絕望,有完沒完!
再此洞天之內的楊昭想要破關而出,便必須解決掉絕壁虛空中留下的那道強大禁制,他不奢望以後是否會比陸虛更強,又不捨得廢掉體內的虛無意,但就只能將此虛無意改造,讓它與自然裡的天地靈氣和諧相處,甚至合而為一,完全抹去二者間的區別。
按照此書的說法,自然界的天地靈氣與佛道魔之真元從本源上來講是同一種東西,只不過隨著歲月流逝和依著物質的不同,漸漸擁有了完全不一樣的特徵。
楊昭最先以為可以倒溯反推,憑藉神識之海和自身的真元的共同作用,把體內的虛無意直接分割成成最細微的氣源,把虛無意變成最初原始的模樣,然後透過別的方法抹上如今自然界裡的色彩,便能偽裝成天地氣息。
然而真正開始嘗試後,他發現這個方法連第一步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