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反覆重複,靈氣越聚越多,不知過了多久,他只覺內腑一陣翻騰,一張嘴,哈的一聲吐出了一股濁氣,仔細看去,似乎其中還隱隱帶有黑紅之色,那是體內被化去的真元雜質。
楊昭反觀內視,只見一口清亮如水的靈氣在丹竅穴內來回遊走不停,驚喜之下,道了句:“成了!”
第一口罡煞之氣最是艱難,但此氣一出,之後便能以氣引機,不用再似先前那般苦熬打坐了。
若沒有那把虛無劍的指引,即便楊昭的資質再佳,也無法思索出自己這真元道力、化虛罡雷的鍛體之法。
但就算如此,楊昭還是無法理解那些玄之又玄的《紫虛黃庭真經》和那把虛無劍的背後究竟隱藏著一個什麼樣的普適規律,究竟什麼是道家孜孜不倦所追求的天道,又是什麼在主宰著他們這追尋“天道”的修煉歷程!
也許有時候由因而果甚為自然簡易;但若要由果及因便往往有登天之難,何況以楊昭這麼一個外來之人,要去推求那千百年來都鮮有人能描述清楚的天道,又談何容易。
楊昭目光閃動,既然已練出一口罡煞真氣,便能藉此修煉《紫虛黃庭真經》中所載金丹期的第一步法門了。
當初剛入金丹期時,他還不能決定到底要先練哪一種秘法,但是等到他仔細翻看,對比印證後,卻現了其中不少奧妙,覺得這番擔憂完全是多餘的。
金丹期不外乎是磨練真元,養起內丹,只是此書中的秘法雖相差不多,但是側重卻各有不同。
罡煞之氣重在一個“煉”字,注重的氣機本身的磨練修持,而對法門運用只有寥寥幾筆。
而雷法妙術雖也有如何練出靈氣的法訣,但在楊昭看來注重的是一個“法”字,主要講究的是靈氣磨練出來後如何運轉騰挪,生出變化。
在楊昭想來,這也是可以理解的,能修煉《紫虛黃庭真經》的修士,除了自己再無他人,若罡煞與雷法之氣機一成,必會威猛霸道、酷烈絕倫,任你千般變化我自一道克之,自然無需再去多練什麼法門運轉。
而自己如今有了紫虛意,便能在諸般靈機變化上取巧,事實上,禁制之術也是由此而開,修煉真意之人卻也是無不深諳各種運用靈氣的訣竅。
說穿了,就是紫虛意在先天上弱勢,所以只能在靈機上做文章,但是那些領悟真意的大能修士如何,而楊昭不敢妄測,不過在他想來,恐怕那陸吾就是一位把靈機運轉變化演繹到極致的人物。
是以一為“煉”,一為“法”,非但不衝突,反而相輔相成,練用一體,所以他一早決定,在練出第一口罡煞真氣之後,便要試一試這紫虛經書上金丹期所載的法門究竟有何神神妙之處!
他索性也不迴轉洞府,就站在這裡按照法訣運轉起來,按道書上所述,周身靈氣一旦運轉,便能使身軀如絮如絨,輕若無物,隨風借力,踏波行水不在話下。
但是楊昭這絲罡煞之氣卻也並非尋常金丹期修士所能擁有,乃是用金火烈風雷煞煉製出的一絲乾坤之氣,最為精純不過,此刻按法訣一轉,突然覺得身體一輕,恰巧一陣大風吹來,居然雙腳離地,如羽而飄。
這卻是他事先也未曾料到,定了定神,他神色略略一動,深吸了一口氣,往前一踏,卻是一腳踩在了那升騰衝起的霧雲上,整個人便被一託而起,如展雙翅般,悠忽間直上雲端!
待他再次站定時,卻發現自己竟然不用御使虛無劍,竟也能立在那彌天霧雲之上,此事上能仰觀星空,下能俯覽大澤,心中不由感慨:“所謂騰雲駕霧,不外如是!且待我練到了嬰神期的修為,自然能聚氣成雲,藉以遨遊四方,此方為仙家手段!”
日子便這樣波瀾不驚的流逝直到這個圓月如輪的夜晚,在這個月明之夜楊昭那似乎毫無希望破解的死結終於出現了一絲鬆動。
正在楊昭立於這地火之脈上煉化罡煞之時,卻突然現自己那把脾性古怪的虛無劍,竟又是不請而出突然便激射而至,直直立在自己的身邊通體流動著奇異的光華正在聚攏吸納著這漫天的月華。
這眼前看似無比奇詭的情景對楊昭來說卻是熟悉無比!
畢竟前些時日在那金明洞府之中,楊昭便經歷了那個詭異夜晚,那突兀而起的“紫”字,更是顯現出了這樣如若夢寐的詭異情狀。
現在拜這把虛無劍所賜,楊昭全身也沐浴在它吸引而來的無形月華之中,不不止是自己這頭頂的月華;楊昭清楚的感覺到那充塞浮動於蓬萊島天千山萬壑之中的天地靈氣似乎也都被牽引起來漩動流轉匯集一起,朝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