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左肩上有一道清晰的傷口,卻看不到鮮紅的血,只能看到漆黑濃稠如墨汁一般的東西,而且那些黑水還在汨汨的沸騰著。
這是什麼,竟如此可怕?
亂小星看著遠處那座如小山般的黑雲,微嘲說道:“這麼多年過去,你還是隻知道弄這些小家子氣的東西,難怪一輩子都只能躲進天外星空,卻也不敢出現於世。”
那些黑雲裡的事物,正是黑衣召喚而來的那些恐怖強大的天外心魔。
先前不知道生了怎樣激烈的戰鬥,那些黑雲裡的心魔在亂小星的肩上留下這道恐怖的傷口,卻付出了更慘痛的代價。
那些隱藏在黑雲裡的心魔,他們的右臂皆被亂小星的劍斬了下來。
但在黑雲的臉上看不到太多的憤怒和心驚,只有一片漠然。
他看著亂小星無所謂說道:“上千百萬年前,這些心魔就被你斬過一次。養上個千百來年就能養好,至於我躲進天外星空為何不敢出來,不是不敢,而是不想,因為沒有一個人能使我有興趣出現,當然現在這個人出現了,那就是你嘍。”
亂小星嘖嘖稱奇,轉頭看著那些黑雲說道:“也就你們魔族才能無恥到這般理直氣壯的程度,不過就算你出來了,你的手下們都不是我的對手我。難道你的那些手下就不怕有人趁虛而入。取了他們的性命,然後把他們撕來吃了?”
天外世界以實力為尊,他說的這幕畫面還真有可能生。
一道聲音在夜雪裡響了起來,那是黑衣的聲音:“不會生這種事情。因為我不允許。我的規則也不允許。”
那些黑雲望著亂小星點點頭。向遠方退去,每一步腳步落下,星空上便會出現一道深約數丈的裂痕。
這是他們傷後難以控制氣息的結果。真難想象這些心魔完好無損時擁有怎樣可怕的力量。
當然,更難想象的是,一劍把他們的手臂斬下來的亂小星,究竟強到了什麼程度。
亂小星雖然勝了一場,卻沒有任何機會。
因為又有兩座如山般的魔影緩緩靠近。
那是兩位修為強悍的天外魔將。
為了能夠將亂亂小星的分神殺死,黑衣出動了太多強者。
那都是真正的強者。
自千百萬年前,那場天昏地暗的大戰結束之後,這種陣勢還是第一次出現。
亂小星往身前吐了口血唾沫,搓了搓有些冷的臉頰,說道:“一場一場又一場,你們煩是不煩?能不能於脆些?”
黑衣笑了起來,雖然有帽子的遮掩,看不到他的臉,但他宛如深海般的眼睛裡流露的笑意卻是那樣的清晰,星空也掩之不住。
他看著亂小星微笑說道:“你開始慌了。”
亂小星微嘲說道:“只有真正心慌的人才會慌著用這種心理戰。”
黑衣平靜說道:“時間慢慢地流逝,你不知道自己還能撐多長時間,怎麼可能不心慌呢?”
聽到這句話,亂小星沉默無語。
從開始到現在,他的唇角始終微揚,哪怕與那些黑雲血戰之時也如此,對天外心魔的陰謀和這片璀璨星空充分地表達了自己的輕蔑與不屑。
這時,那抹笑意終於斂沒。
黑衣看著他說道,聲音從帽中透出來,就像是深淵下吹來的一道寒風:“你準備瘋?”
亂小星沉默了會兒,笑意重新顯現在臉上,說道:“擔心有什麼用?瘋又有什麼用?我現在得想辦法活著離開才是,我只要活著,我的本體就一定不會被發現,如果不能,那麼到時候再來瘋也不遲。
黑衣平靜無言,他很清楚,這句話不是威脅,而只是冷靜陳述的客觀事實,如果亂小星的這個分神今次未能夠從天外心魔籌劃已久的這次圍殺中逃走,而且喪生,那麼他的本體必然會發一次大瘋。
就算是黑衣自己,也不會願意看到那樣的混亂景象。
“所以我不用擔心什麼。”亂小星舉目望向深沉的夜色裡,說道:“只要我的本體未現,你們誰敢殺我?”
黑衣笑了起來,說道:“按照道理來說,確實如此,但你知道,我偶爾也會做些沒有道理的事情。”
亂小星收回視線,靜靜望向他,說道:“你是世間最神秘的人物之一,也是最理智的人物之一,我不相信你會做這麼不理智的事。”
黑衣平靜解釋道:“因為我已經承諾了別人,你一定要死,所以你的本體一定會出現。”
亂小星注意到,他的這句話裡說的是別人,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