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哲看那王琳已經打了退堂鼓,突然問:“將軍,你的糧草還能支撐幾日?”
“這......應該至少一個月啊......”
“哈哈,將軍恐怕連三日的糧草也不夠了吧?”謝哲胸有成竹地笑----一個月,從小你就想糊弄我,我還不知道你?
“這......”
“將軍可曾想過,若是將軍戰敗,後果如何?”
“這,不曾想過。”謝哲心裡話,就知道你是個鑽頭不顧腚的傢伙麼。
“將軍,將軍若敗,自己的身家性命是小,先皇之孫蕭莊的身家性命也就不保了啊!那將軍有何面目去見先皇?何況蕭莊實在年齡幼小,就算將軍立他為帝,也很難服眾,所以其實也不急在此時。現在外有北齊北周虎視眈眈,內有我皇等很多將領能征善戰,將軍實在不該在此時揮兵而來。”
“這,依先生之見呢?”王琳已經被說動了。
“其實,我帝武帝年事已高,何況他之子並不在身邊,也許過幾年皇帝也可以禪讓帝位給蕭莊,但前提是蕭莊得長大並且也保得住。而萬一王將軍你被滅了,那真的是大梁朝就完了,不如將軍保著蕭莊先回去,我聖上也默許你立的這個朝廷。”
“哦,這......”王琳猶豫中。
“將軍,老朽來見將軍,主要是為我梁朝先皇打算,為今之計,不如和聖上講和,聖上雄才大略,救我先朝於危難之中。不如將軍你和他和平相處,以後時機成熟了,或戰或和,到時再議,將軍你看如何?”
他說的口乾舌燥,最後,終於將那王琳說動了。同意先退兵。和為貴。
所以說文官很多時候作用也很大,謝哲這趟,暫時拯救了很多生命。
八月份。王琳開始陸陸續續地撤退,先撤水軍,再撤陸軍。此時王琳犯的一個比較大的錯誤這個時候凸現出來了。
卻說那周文育、侯安都、徐敬成、程靈洗這幾個人一直關在一起被那宦官王子晉看管。
王琳抓住了陳朝這麼重量級的人物,卻竟然只讓個宦官來看守。本身是一件極其愚蠢不可理解之事。當然外面自然有看守的兵士,但這宦官卻是個主要看守。王琳也未派謹慎的大將來嚴加看管---愚蠢吧?
一般的宦官都比較貪財,宦官是個比較不同尋常的群體,也許是他們覺得老無所依還是什麼別的原因不得而知,但很多的宦官或者太監都比較貪財。這個王子晉也不例外。
這幾個人平時也沒事兒幹。常常和王子晉套近乎。宦官還有個特點特別害怕別人瞧不起他們,他們對於別人的吹捧比較受用,一來而去。王子晉對這幾個人越來越好。
幾個人就開始每日胡誇他們在建康城有多麼多的家產和寶貝,聽得王子晉直流口水。
王琳忙著在前方打仗。對於這幾位的看管越來越松。
侯安都就開始遊說說只要王子晉能放了他們,他會給他所有的家產。
侯安都全身原本沒什麼寶貝,但那徐敬成的髮簪卻是一個上好的玉簪,原本一般的武將卻也不用金或者玉,偏巧他卻用了一個上好的玉簪,侯安都就讓他將這玉簪也送給了王子晉,又說這類的東西以後送一車也有。
他天天遊說,連將來怎麼送禮物的路線都說得清楚,那王子晉終於動了心。
這天晚上,他將幾個人偷偷地換上了他們梁軍的服裝,自己給那看管計程車卒們說是要去江邊釣魚,帶著幾個人上了小船,將這幾個人偷偷放了。
他們幾個人坐小船到對岸,卻發現自己的軍隊撤了,他們一時也找不到自己的軍隊,就沿著去建康城的路線跑去。
卻說那些士卒們半夜終於發現這幾個人跑了。他們不敢不追,知道這是死罪,連夜乘船來追。
這幾個人白天伏在草叢裡躲避,晚上則沒命地跑路。
但他們身上帶的食物較少,又沒有銀錢,雖然沿途半夜常常去別人家裡搞點吃食,但也經常處於半飢餓狀態。
這幾百名梁軍卻也不敢大張旗鼓地追擊,他們恰巧在一處算是中間地帶,兩邊的軍隊都剛撤走,只有些散兵和探子在。
儘管這幾百梁軍不敢大張旗鼓地追擊,陳軍的探子卻也很快得知有幾百梁軍望建康城的方向來。
韓子高本就離建康城較遠,卻原來5月底那陳霸先知道了陳蒨大張旗鼓地給韓子高行冠禮一事,心中極度憤怒,直接下聖旨要韓子高在西北面領陸軍嚴防王琳軍的陸軍來偷襲,實際上卻還是想要給二人找彆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