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蒨突然就覺得自己瘋了,從來沒有過的痛!在那侯景的大牢裡受盡折磨都沒有這麼痛!
昨天成親了,但自己竟然心神難安。
好不容易夜深後送走了所有的人,最後勉強來到那女子的房間,將那女子臉上的蓋頭掀起來,連她長得什麼樣都沒看見。
他轉過頭去:“我還有事,你自己歇息吧。”想了想:“我的家眷都不在此處,明日一早,幾個將領護送你去找她們。”
轉身離去。
來到自己的寢室,卻原來新娘子只安排到一處偏房內等著。
坐在燈下,翻開來看近日軍營的事物,還是心神不寧,叫那陳超來,問:“娶親之事府上有人通告韓侍衛嗎?”
“按照爺的吩咐,無人敢講。”
“明日一早,不,現在就撤掉所有的紅色喜聯,將侯府恢復原狀,明日四更,送那女子走。”
“四更,太早了吧?”
“不行,越早越好!”
“是!”
“你下去吧。”
“爺,天晚了,爺您該去陪新夫人了。”
“不,今夜我就在這兒睡下。”
“什麼?爺!這萬萬使不得,今天是您的洞房花燭……”
“多嘴,下去!”
“唉,小的伺候爺洗漱吧。”
吩咐端上來水,“今天我只洗洗臉和腳就行了。”
“是。”
伺候他洗完,遲疑片刻,還是:“爺,奴才知道您除了韓侍衛一直不讓任何人陪夜的,但這周公之禮……”
“大膽奴才!再敢多嘴,割了你的舌頭!”
嚇得不敢多說,退下。
翻來覆去,難以入睡,不知道子高怎麼樣了?想起了那中秋節,他唯一的一次主動,微微笑了。
那日自己吃醋了,自從和韓子高在一起,這吃醋的感覺幾乎天天都有,他對誰的態度都比對自己溫和!但和這次小梅撲在他的懷裡,看到他倆緊緊擁抱的吃醋還是不能比。
他真的很嫉妒,卻原來那小梅不是他的親妹妹,想到他倆整日抱在一起,真的想殺了她,韓子高是我的,是我一個人的!
他怒火燃燒!伴隨著這怒火的,就是那酸澀無比的感覺。
但不知道為什麼,那天子高突然開始吻自己,他從來沒這麼主動過。
那一次子高主動起來自己簡直就毫無招架之功,全身都被他搞得青紫了,但自己覺得就好像瘋得恨不能死去,他的吻簡直就是那點燃滔天大火的火種,唉,自己好喜歡那感覺,被他索要的感覺。
他頭一次主動地吻自己,頭一次索要自己,頭一次在自己身上瘋狂,自己恨不能和他骨血都化在一起,他瘋狂到極致時有時會咬傷自己,象一隻瘋狂的小野獸,但自己真的無所謂,喜歡他,喜歡他在自己身上為所欲為。
真的愛死了那感覺。
唉,子高,我真的愛你啊!
睡不著,乾脆起來,坐在燈下,一點一滴地想那孩子,頭一次在軍營值夜,不知道會不會不習慣?
子高長得很快,再過兩年,恐怕要和自己差不多高了吧?
他那兒也長大了不少呢。想到這兒,竟然臉有絲髮燙。
正想著,有人敲門,問:“誰?”
“爺,新夫人請爺一起去休息。”還是陳超。
大怒,“就說我睡下了,讓她自己睡!”
“這,爺……”
“少廢話,快去!”
陳超沒辦法,自去告訴新夫人不提。
好不容易快到四更了,這夜太漫長了。
“來人,去叫醒新夫人,送她走。”
“爺,還不到四更呢!”
“我軍營有急事,快!”
終於,半個時辰後,四更多了,“新夫人要走了,爺要不要去送送?”
“送什麼?你去送就行了。”
“爺,要準備早餐嗎?”
“不用,備馬,我要去軍營!”
“爺,您還是吃點東西吧,昨天爺就只是喝了酒……”
一腳將他踢倒,“你還不趕緊去送那女人走!在我這兒囉嗦什麼?!”
五更天后,到那軍營,“子高呢?”
一頭領跪下:“啟稟侯爺,韓侍衛昨天未來軍營!”
“什麼?!怎麼回事?”
“韓侍衛前天和侯爺回去後,一直未來軍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