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蒨吩咐心腹小廝拿來一些油性的藥膏,自己突然地有些緊張起來。
他已經30歲了,年少時也輕狂過,經常和狐朋狗友們去**玩耍,也嘗過一些男子的滋味,後來結了婚,有了很多的妻妾,也有了十幾個孩子(注3),對男子也沒有特殊的感覺,就沒有再找男子。
對於陳蒨來講,女人、男寵都只是他生活的調味品,他父親是個驍勇善戰的大將軍,靠著自己的一生拚殺封了王,他自己從小錦衣玉食,雖然他能文能武,但實話說原本可以算是個紈絝子弟。
從他18歲開了葷之後,日日狂歡,天天飲酒作樂,就算有了很多的妻妾也沒有什麼改變。常常和朋友們招妓狹玩兒,喝酒到天明。
他陳蒨狂妄霸道得很,他的妻妾哪兒敢管他?
但所有的一切都隨著慘無人道的侯景篡權而改變了。侯景之亂初,父親就戰死了。
而在侯景之亂時,他被俘了有近一年。
那是煉獄般的日子,那是心智的考驗,那真是應了那句話: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
那二百多天裡,他幾乎日日受到那非人的折磨,鞭打是家常便飯,烙鐵也是小菜一碟,不知多少次,他被打昏了過去,醒來時,看到的是那鐵窗中照下來的寒冷的光。
在那寒冷的煉獄般的日子裡,還是有人默默地照顧著他,陳蒨有著領袖的魅力,他的幾個心腹都是忠心耿耿地崇拜著他的“粉絲”。
那些日子的折磨早已經將他煉的心如鐵石,他發誓,他要報仇,今生今世他要成為最大權力之人,這樣子,再也無人敢折磨他,再也無人敢嘲笑他,他要問鼎那九五至尊,他要成為皇帝!
那些敢於嘲笑他的都將去陰間笑吧!反正他是聽不到的。
女人、男寵,孩子?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勝利,是兵馬,是權力。
這兩年過去了,侯景早就身首異處了。而他也招兵買馬,幫助自己的叔父扶持梁朝君主。
叔父陳霸先已經是手握重兵的大將軍了,在梁朝,只有他和王僧辯是兩個兵權、政權都最大的權臣,而自己也成了他不可或缺的得力助手。
他陳蒨一年半以前剛剛又納了兩個妾,為了她們父兄手上的兵馬。他已經有九個妻妾了,不過,對於他來講,所有的妻妾都不重要,所有的一切都是棋子。
他早在那大牢裡就發過無數次的誓言,今生今世要摒棄仁慈之心,要摒棄兒女情長。
但今天他卻不自覺地想到了這藥膏,怕他會疼。
他陳蒨何曾注意過這許多的細節?
他好不容易逃出那煉獄,卻又忙於打仗,腳底踩的都是累累的白骨,手上染的都是霍霍流淌的鮮血,更是心比那鋼鐵還要堅硬,對任何人都沒有了感情。
最近忙於打仗,卻也有近一年沒和任何人做過了。
儘管如此,他自己經過的男女都不少了,應該說比常人要多得多。但不知道為了什麼,今天竟然微微地有些緊張。
所以還是早早地準備好了一切,怕他會疼,竟然也想到了這原來從來都想不到的藥膏,而且他實在是看上去還小,他也沒和這麼小的少年做過,如果可以,他願意等他長大,但那灼燒的欲~望之火卻每時每刻地燃燒著他自己,他真的是等不了了。
今天晚上他和那絕色的少年一起吃的飯,他也看出來了,自從將他父親和妹妹送走之後,他便開始忐忑不安起來。
聰明而又敏感的孩子。
但陳蒨卻還是忍不下去了,他忍耐了十五天,這十五天竟然每天都被欲~火燃燒著,他渴望要他,把他變成自己的。
在過去的三十年裡,他還從來沒有這麼渴望過任何一個人。
前面的幾日裡,韓父一直病著,子高一直伴著那軍醫來照顧他,還有那個他的妹妹,每次看到子高,都過來抱著他,他竟然怒火燃燒,真的想直接掐死她得了。
若是其他的人,他陳蒨早就下令直接送回家了,你是誰?誰又能阻我做我想要做的事?
他自從侯景處逃出,早就變得狂暴肆虐,陰戾兇狠,他的命令無人能違背,他對任何人都可以眨眼之間變了面色,拖出去處死而絲毫不驚,但這美的百花失色的少年竟然叫他違背了他的心意,等了十五天,一直到今天韓父病情已經基本痊癒才終於送走了他。
那麼,他就是自己一個人的了,他真的有絲緊張。
這些日子以來,子高一直是平靜的,他不常笑,對待自己永遠是淡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