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蒨跳了起來,一個健步衝了下來,其他的將領也跟著走了下來。前面大帳門簾一掀,陳霸先走了進來,後面跟著他的幾個將領侍衛還有韓子高和周成。
趙大虎和幾個陳蒨的侍衛也跟著進來。
陳蒨凝神看去,韓子高似乎憔悴了許多,一陣心痛,再加上好不容易見到日思夜想的他,一顆心洶湧澎湃,但守著自己的叔父,也只好勉強抑制,先對陳霸先施禮道:“見過叔父。”
接著看向韓子高,一時更是又恨又愛,恨不能抓過他來問個明白,只是千言萬語說不出來,終於壓抑住所有的疑問,叫了一聲:“子高,你傷勢可好些了嗎?”
陳霸先面色一沉,給自己的幾個侍衛說:“你們退下。”
大帳裡只剩下幾個親信將領。
韓子高也抬頭看向陳蒨,突然就覺得和他似乎已經分離了經年似的,自從那陳薇兒之事後,他一直心情鬱郁,現在看到心上人,不禁一陣委屈湧上心頭,陳蒨,是他一直靠著的一顆樹一樣,自己好像剛剛離開他,就出了事,但他也問心無愧,只是委屈,恨不能撲到他懷裡大哭一場,一時心裡百味俱陳,守著這許多人,也只得將淚水壓下,輕喚了一聲:“子華!”不再講話。
那侯安都性子甚急,此時見到陳霸先,顧不得什麼道:“司空大人,你怎麼才到?難道你竟心裡害怕,不肯向前了嗎?要知道我們這些人,現在都是死路一條了,你以為你躲在後面就不會是死罪了?你退無可退!”
陳霸先愣了一愣,笑:“安都你竟敢怪我啊!”
擺了擺手,壓低聲音道:“今夜就動手!”
陳蒨將韓子高拉到身邊,顧不得跟他說話,只是和侯安都等聚集到陳霸先附近。幾個人商議完畢,匆匆吃了晚飯。
陳蒨只是將手緊緊拉住了韓子高,韓子高也不掙脫,任他拉著。
二人也匆忙地吃了,陳蒨見他吃的很少,低聲道:“子高,今夜有行動,你必需多吃,否則我不讓你參加!”
韓子高勉力又吃下一碗飯,道:“夠了吧?!”突然開了句玩笑道:“吃吃吃,你只要見了我,就是吃,我在你眼裡,就是一飯桶。”
陳蒨也低笑:“哪能?除了飯桶你還是我的睡枕呢。”
二人特意地調笑,是否都心慌地想掩飾了什麼?
入夜時分,侯安都率領士兵,潛入城內,陳霸先、陳蒨等率步兵,猛攻南門。
戰鼓聲想起,韓子高騎馬站立最前端,將那箭射向露出城頭向下射箭或者砸石的守軍,他一次兩三箭,箭箭都不落空。陳蒨害怕他有失,一面指揮士兵拿大木樁狠命撞門,一面讓周成等寸步不離地守著韓子高。
遠遠地陳霸先看著,心裡想的卻是:女兒薇兒還是真的很有眼光啊!這韓子高乃水中之龍,只是還未曾得以歸入大海罷了。
城門終於被撞破,韓子高一提絕地,瘋了一樣地衝上前去,他持槍殺入,威風凜凜,所到之處,無不人仰馬翻,所向披靡。
陳蒨著急大叫:“子高!小心了!”無奈他聽而不聞,瘋狂地在前砍殺,他原本就勇猛,這次更是要發洩,不一會兒,他銀色的盔甲戰袍之上全是鮮紅的顏色,暗夜之中,閃出鬼魅的光。
遠遠地陳霸先看著,只有一個念頭:韓子高,你這個女婿,我要定了!
陳蒨和華皎、駱牙等跟著韓子高,一鼓作氣,殺死殺傷無數士兵,城內王僧辯計程車兵原本不察,倉皇應戰,南門城被撞破後,陳霸先、陳蒨、周文育、徐度等各自領兵,喊聲震天,攻入城內,在城內各處砍殺起來。
邊殺邊叫:“王僧辯私通北齊,我等奉旨捉拿叛賊王僧辯,其餘人等不予追究,降者免死!”
眾士兵不明所以,聽到此話,又群龍無首,人慌無智,大部分紛紛棄械投降了。
此時侯安都已經和士兵早潛入王僧辯的臥室處,王僧辯雖有侍衛僕人,但人數不多,加上猝不及防,被他殺掉大半侍衛,將王僧辯和他的夫人、侍妾等都綁了起來,又殺入王顏的臥室,斬殺了他,可憐他就這麼無辜被殺了。
不過,王僧辯的大兒子、二兒子不在此處,得以倖免。
一會兒,陳霸先、陳蒨等率兵進來,王僧辯罵道:“陳霸先!我與你同僚為官,共同輔佐先皇,到當今聖上,當年也與你一起共滅侯景,你竟如此兇殘,要來殺我!”
陳霸先搖頭:“我殺你,不是為己,而是為了我大梁的基業。我曾苦口婆心規勸於你,勸你與我聯手,共抗強敵,可你被北齊嚇破了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