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毛喜終於退下了,陳頊繼續在房中轉圈子,一顆心裡依然猶如被燒焦的熱油澆上,攥起拳頭起誓:總有一天,陳蒨,我會將高弟弟從你手中奪過來!
五月的夜晚,天開始變暖了,沐浴後的韓子高卻難以成眠,他披衣下床,走到院子裡吹吹風。
最重要的是心中思念遠方那個人,離開他七八天了,他怎樣?有沒有過於憂思難眠?有沒有身體不好,有沒有按時吃藥?
天空中月牙兒閃爍,彷彿是那人溫和而含情的眼眸。
相思漫漫,溢滿心頭。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轉過頭來,吃了一驚,院子裡還站立一位少女,她正靜靜地站在自己的身後,不知道站了多久。
微風吹過,將她的衣裙吹起,暖風中她秀嫣如花,妙目含情,正是白天他救的那一女子佩罄。
韓子高躬身道:“姑娘,為何不去休息?可是有事找本將軍麼?”
“沒。”她面色紅了,輕答:“只是罄兒感念將軍恩德,正好今夜天氣炎熱,罄兒睡不著,來院子裡走走。正巧看到將軍,罄兒不敢打擾,故而一直站立此處。”
“哦,舉手之勞,姑娘何足掛齒?明日我著那知府送你回去好了。天色已晚,本將軍回去休息了,姑娘也早點安歇吧。”子高說完。轉身欲走。
“將軍!”佩罄有些著急地叫了一聲。
“怎麼?姑娘還有別的事嗎?”
“韓將軍。罄兒不願意再回那青~~樓,求將軍幫我可好?”
“那你家中可有什麼人?”
“沒有了,罄兒命苦。家裡父母都亡故了,舅母將罄兒賣入青~樓已經一載,學習那些彈琴跳舞的技巧,但罄兒尚未、尚未接客。將軍!將軍救了罄兒。罄兒願意一輩子做牛做馬,報答將軍。只求能跟隨將軍左右,照顧將軍。”
韓子高抬眼看去,那女子粉面含羞,含情脈脈。人比花豔,正是美麗至極。
他聽明白了她的話語,卻也有些面紅。他雖然是人見人愛,但鑑於他的身份。生平卻是隻有陳薇兒和小梅對他表白過,他極少接觸女子,此時,聽到一個少女對自己大膽表白,只是覺得驚慌和羞澀。
他施禮道:“多謝姑娘厚愛。若是姑娘不願意回花樓,在下明日著知府大人送你回家,給你家人些銀兩,讓他不再虐待與你可好?本將要去打仗,戰事緊急,不能耽擱。而且,我、我已經成親,家中也不缺少僕人,請恕本將軍要辜負姑娘的美意了。”
“韓將軍!賤婢自知出身低微,配不上將軍,只求做個奴婢,伺候將軍足以。”她邊說邊跪下了。
韓子高有些狼狽,將她從地上拖起,道:“姑娘你誤會我了。我早已成親,立誓和他生死相依,此心不敢有負,也再容不下他人。在下並非嫌棄姑娘出身,請姑娘不要再求我了,明日我著知府大人送你回家,好生囑咐你的家人,讓他們不許再欺負你好了。”
說完了,顧不得看那女子的淚眼朦朧,轉身離去。
那佩罄看到他俊秀挺拔的背影,淚水掉落。
韓子高卻不知,在暗處,那知府一直派人監視。當然也不能算是監視,那知府得到陳頊的命令,要注意韓將軍的動向,要伺候好韓將軍,他雖然不知所為何事,但王爺的命令,他自然不敢不遵從。
卻說這天晚上,子高和子華都思念對方,難以入睡。而那陳頊卻也是困獸一隻,恨不能插翅飛到韓子高身邊,可惜他卻還是不敢。
而那罄兒生平頭一次動了心卻又遭拒絕,長吁短嘆,只怪自己命苦,卻也一夜無眠。
次日清晨,大軍整裝待發。那知府送出城外,韓子高囑咐他回去將那些不願意為妓的女子妥散安排。上馬率大軍離去。
幾乎只有一個時辰之後,那知府就被安成王派來的人“請”到了他現在的府宅。
那知府見到陳頊,跪下叩頭道:“卑職江州知府姜丞見過王爺。請問王爺,喚卑職來所為何事?”
“你起來吧。把昨日和今日韓將軍的事給本王說說。”
那知府姜丞不敢怠慢,將韓子高救了一些女子,住了一晚上,以及他和其中一個最美的美女談過幾句話和他的囑咐詳詳細細地說了一遍。
“哦?”那陳頊來了興趣,“他和其中一個女子談了什麼話?”
“卑職站立甚遠,聽不清楚。不過,那女子容貌美麗,是卑職見過的最美的女子。”
“哦?這樣啊,那麼那女子現在何處?”
“還在卑職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