贊,宗兒、沈妙容等皆心中感激。
韓子高又渾渾噩噩地過了十幾日,這十幾日陳頊竟還是天天來,每次沒幾句話就被韓子高趕走了。
太后沈妙容也來了幾次,每次和他說說話,說說宗兒,她對他有份姐弟般的感情,在她的心目中,宗兒是韓子高親子。但她卻看不出宗兒對韓子高的敵意。
江、孔二妃(現在成皇太妃了)也來了兩次,潘美人來了好多次,終於有一次偷偷地告訴他那次嚴美人說漏嘴一次,要他小心防犯陳頊。
他一愣:其實恐怕所有的妃子們都大概猜出些來了,何況那心機深沉的陳頊?他真的很會偽裝!
這一天,突然接到了太皇太后章要兒的懿旨:“皇宮乃皇上寢宮,韓子高身為大將軍,居住在此實為不妥,即日起,搬出皇宮。欽此!”
韓子高愕然,卻原來他不在了,自己也不能住在這兒了,不過也是,他不在了,這兒也不是自己的家了,自己真的不該住在這兒。
他冷冷地盯著這道懿旨,他身為通直散騎常侍,是可以住在皇宮裡隨時保護皇上的。(所謂的通直散騎常侍,原本是陳蒨為了韓子高方便在宮中行走而設立的官職,即在皇帝身邊保護的官員。
況且他軍權在握,宗兒再糟糕,卻也不敢剝奪他的軍權,何況他也沒那個本事,他只是盡力提拔陳頊而已。
韓子高冷冷地笑了:他若不搬,太皇太后又能奈他何?
只不過,他不在了,這兒也就不是自己的家了,自己住在這兒,不過徒惹傷心罷了。
他依然冷冷地,吩咐將那大龍床搬上車,無人敢阻止,他拿著陳蒨留給他的龍袍,還有撤下牆上那首詩,領旨出宮,趙大虎等侍衛們皆跟著出了宮。
原本按照慣例,韓子高出宮,趙大虎等是宮中侍衛,卻應該在宮中待命。但這麼多年,他卻只聽命於陳蒨和韓子高,韓子高出宮,他們便跟著保護大將軍。
韓子高頭一次,馳馬來到了陳蒨的墓前。
他看到了那兩隻雄獸,倒真的雕的栩栩如生,眥牙張目,獠戾異常,抬爪若捕食狀,想起陳蒨總是叫自己是野獸,現在兩隻野獸真的如同你我,可惜陰陽相隔,天人永訣,相見無期!
令手下將那龍床搬過來,就在這墓前燒了,笑:“子華,我把床送給你了,你只躺在這張床上等著我。我想我不會象你想的撐那麼長時間去找你。”
待到下午,一想到蒨兒就在下面,孤零零地躺在那黑暗的地下,真的恨不能扒開這墳跳進去。
這麼多年,在他的心目中,那個男人在哪兒,哪兒才是自己的家啊!
終於,趙大虎過來施禮後輕輕地說:“大將軍,天色已晚,我們回吧。”
韓子高似剛反應過來,問:“大虎哥,你怎麼沒去保護新皇?”
“小的們都自願保護大將軍,新皇也有新的侍衛保護。”
“新的侍衛?”
“是安成王找的侍衛。”
“安成王找的侍衛,恐怕不妥啊!”
“小的們也曾建議,但新皇執意要安成王找侍衛。”
不知道宗兒這孩子是不是因為父皇去世,把感情投在安成王身上,還是陳頊有意地討好拉攏接近,但他事事都照顧陳頊,故意冷落韓子高,雖然只有短短的二十幾天,連木呆呆的韓子高也覺察出來了。
“哈哈,陳蒨啊陳蒨,你看看你選的好皇帝!我早跟你說過宗兒不適合做皇帝,你偏不聽我的。他很快就要死在別人的手裡了,你卻還要我答應留下來保著他!你看,他也不需要我保呢!”
大逆不道的話從大將軍嘴裡說了出來,但趙大虎這些侍衛都是跟了他和陳蒨多年的侍衛了,只有很少數的十幾個不知道,大部分人都知道宗兒不可能是皇上和夫人的孩子。
皇上自從和韓子高,從未和別人同過房,沈妙容來了後沒多少天,陳薇兒死了,他們抱來一個孩子,就成了她的了。
當年那段時間正是皇上逼著韓子高娶陳薇兒、鬧得最兇的時候,那麼宗兒是誰的孩子又怎能猜不出?
“大將軍,新皇年幼,難免好壞不分,大將軍不要怪他了,還是想想辦法,不能讓新皇一意孤行才好啊!”趙大虎難得說幾句勸說的話。
韓子高似乎聽到了,但又似乎聽不到:“可是,大虎哥,我真的撐不到他長大,如果那樣的話,子華在地下就等我太長時間了,我不能讓他等這麼長時間。”他喃喃地說。(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