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陳蒨聽說子高大獲全勝,心內大喜,又思念他,卻降旨令他速返,只留周成領五千士兵繼續鎮守,子高無法,只好率領一萬士兵領著七千降兵返回城中,陳蒨將這七千降兵直接配給了他,讓他加以訓練。
當天陳蒨在宮中大擺酒宴,給子高接風。
大殿之上,皇帝舉杯:“朕有韓將軍這等忠臣良將,可高枕無憂了。”
韓子高一口酒差點噴了出來,狠狠地瞪著坐在龍椅上的那人,那始作俑者捉狹地眨了眨眼睛,露出了別人察覺不出的一絲微笑。
韓子高只好假裝什麼也沒聽出來,仰頭將酒灌了下去。
謝哲等三位重臣和鐵桿粉絲道仲舉紛紛起身來給韓子高敬酒,此時,謝哲等才終於知道---韓子高是一個令人敬仰的胸懷蒼生的大將軍,而不是那穢亂宮廷的男寵。
白天在朝堂之時的情景又閃現在腦海中,皇帝著太傅宣讀聖旨,封韓子高將軍為左軍將軍,官至二品,食邑千戶。
韓子高當場拒絕道:“今王琳未破,臣不過是僥倖贏得一場戰役的勝利,怎能無功受祿,教天下人恥笑?臣寧死不從!”
陳蒨的眉頭皺了起來,將他從城外接回家的喜悅被他屢次的固執衝散了。
謝哲道:“那陸納是王琳的驍將,統領他過半的陸兵,被韓將軍一舉殲滅。何況他此次偷襲,若是被他攻破,我建康危矣!韓將軍居功甚偉,望將軍不要推辭,拂了聖意!”
韓子高堅決道:“謝大人此言差矣。侯太尉和侯司空在前方日夜懸心,此次王琳水兵人數眾多,遠遠高於陸軍,他們尚未得封賞,子高怎敢居功?請皇上體恤前方將士之辛苦,不要隨意封賞子高,子高受之有愧。寧死不從。”
天嘉帝的眉頭擰成了一條線。雖然知道他一直就是隻知隱忍犧牲,可如今天下是自己的,況且其實陸納這次偷襲。原本並不是他能預料到的。
陸納人數眾多,兵士裝備精良,若被他一舉攻破臺城,直逼建康。則建康危矣,自己並沒有給他大肆封賞。給他的只是他應得的,他卻依然如此固執,而且言語裡還有責備自己的意味?更有甚者寧死不從都說出來了!
子高抬頭看去,看他那面色陰沉的樣子。知道他生氣了。突然緩和了下語氣道:“子高此次僥倖得勝,都是聖上洪福齊天所致,而且聖上一直愛民如子。我大陳兵士個個奮勇爭先,就請聖上體恤他們在外征戰辛苦。不如將封賞給他們和他們的家人吧。”
陳蒨不好再堅持,朝堂之上,爭執起來,卻也不好,只好道:“那就依韓將軍所言,待侯太尉和侯司空捷報傳來,再行封賞。”
謝哲等憶及此處,均心中感佩萬千。此時忍不住躬身行禮,給子高敬酒。
子高忙不迭地站立起身,躬身接過他們的杯中酒,一飲而盡道:“大人如此多禮,折殺子高了。”
眾大臣一一敬過來,子高縱然有些酒量,也不禁微醉了。
眾人又齊齊舉杯恭敬地拜敬皇帝,陳蒨的心情才終於從剛剛子高不受封賞的打擊中緩了過來。何況子高走了已經近一個月了,此時見到他,自然還是欣喜多過其他。
晚上,終於群臣退去,陳蒨拉著子高的手,聲音顫抖地道:“阿蠻,你終於回來了。”二人緊緊擁抱,熱吻起來。
子高風塵僕僕,陳蒨早命人備好了熱水,和他一起沐浴,子高這次有些疲累,他在戰場上,晚上睡得較少。又剛剛打完仗,自然疲累。
陳蒨幫他髮髻開啟,用溫熱的水替他細心地洗著。二人邊沐浴邊討論敵情,卻原來華皎那邊雖然未全殲敵軍,卻也使剩下的那五千士兵寸步難行,相持二十餘天,梁軍損失近半,剩下的兩千餘人退去。
又問了一下最關鍵的水軍,陳蒨道侯瑱進軍虎檻州,王琳水軍在江西,隔江對峙了十天後,兩軍打了一仗,所幸此仗陳軍獲勝,陳蒨又寫信給侯安都並侯瑱,讓他們接受上次不注意風向失敗的教訓,此次一定要注意天氣的變化,不要貿然進攻,尤其不能和上次一樣頂風作戰,對戰船的控制極為不利。
陳蒨:“現在還沒有什麼訊息,不過,我相信這次我們能勝。王琳雖勇,然並無大計,上次安都文育大敗,實則是安都一人之責,他已接受了教訓,相信這次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況且侯太尉(侯瑱)打仗非常謹慎,我相信他不會出錯。不過,為以防萬一,我已命周迪和沈泰在旁策應,配合侯、徐、安都三位將軍的大軍,他們幾個水上作戰很有經驗,相信問題不大。可能戰報很快也會來了。”
又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