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有人馬偷偷混入山頂為他送糧,還有,你要謹防敵軍增援,以免腹背受敵!”
侯安都低頭:“皇上聖明,安都都記下了。”
陳蒨終於點點頭,突然問:“安都,你跟了朕十餘年了,朕待你如何?”
侯安都嚇地再次跪下道:“恩重如山!”
“安都你有大功,朕都記得,但若是子高不治,你就等於是殺了朕,你可知殺了朕是什麼罪?!”
侯安都匍匐在地,只嚇的不敢抬頭也不敢講話,冷汗從額頭上滴落,滲入土中。
陳蒨卻又陰陰地道:“你起來吧,不過朕相信子高無事。過兩天子高傷勢穩定,朕帶他回去,你繼續攻下這留異,將功贖罪吧。”
“臣定竭盡全力,抓住那留異,將他碎屍萬斷!”
“起來吧。”
陳蒨回馬回到韓子高身邊,卻覺得有點疲累了,輕輕過來,凝視著他,將他額頭前的碎髮攏到了腦後,手指沿著他的眉眼輕撫,眼中柔情無限。
終於和衣躺在他身邊,他千里奔來,連覺都沒睡過。此時抱著韓子高輕道:“阿蠻,沒事的,沒事的,我來了,我來陪著你了。”
慢慢地睡了過去。
過了兩三天,他天天抱著韓子高,給他喂藥。每次想起來韓子高給自己喂藥。都笑著說:“阿蠻,來,聽話。這藥不苦的。”
侯安都日日在前方督促士兵修建那大堤,同時日日提心吊膽,每次見那皇者都心驚膽戰,好在他除了更加威嚴冷漠點之外。並沒有太多的苛責於他。
儘管如此,每次進到營帳。看到那皇者懷裡的韓子高,一點甦醒的徵兆也沒有,他就嚇得一顆心亂跳,生怕這皇帝立刻發瘋。拔劍殺了自己。
這樣子過了幾天,陳蒨抱著韓子高,坐著車輦。準備回建康。
走之前,侯安都跪在那兒。道:“恭送皇上!”
“安都,你在這兒,要用心了,抓住那留異,朕在建康,方可安心。”他的聲音似乎溫和了一些。
“是,臣肝腦塗地,也要抓住留異,為子高報仇!”
陳蒨不再講話,車輦的前帳落下,車輦緩緩離開了,侯安都終於從地上站立起身,回去加緊築堤。
車輦之中,那皇者生怕顛著懷中之人,一直將他抱於懷中,他看著他笑著道:“阿蠻,你從來沒這麼聽話過,從來沒有這麼安安靜靜地在我的懷裡躺著過。”
車輦慢慢地行駛著,十日後,一行人終於返回建康。
建康城外,文武百官在城外跪迎皇上返朝,陳蒨擺手示意百官起來,卻一句話也未講。車輦徑自回到皇宮。
回到宮廷外,他輕輕地將子高抱回,放到他們的臥室的那張龍床上,生怕驚著熟睡中的韓子高一般低聲道:“阿蠻,咱們回家了,你沒事的。”
站立起身,突然胸口一口血再也壓不住,噴了出來,眼前一黑,昏死過去。
太監們御醫們都大驚,慌忙扶住了他,他這次吐血卻比較多,染紅了前面的龍袍。
這麼多日子他壓著的那血全都湧了上來!
幾個人過來,手忙腳亂地將他救醒。
黃醫師上前來仔細把脈,嘆道:“皇上身有舊疾,實不能再這麼憂思了啊。”開了藥方,吩咐去熬藥。
陳蒨醒來後,陰陰地道:“朕不用你們管,你們可以治不好朕的病,但若子高有事,你們記著,你們統統陪葬!”
御醫們皆戰戰兢兢跪下道:“臣定竭盡全力,救治韓將軍!”
這皇宮裡一下躺倒了兩個,天嘉皇朝一片愁雲殘霧。
黃醫師等熬好藥,陳蒨卻不肯喝藥。
王公公卻知道這皇宮裡還有一個人能引起皇上的掛念,那就是太子。他偷偷地派人去告訴了皇后這情況。
沈妙容等得到了訊息,其他人見他要通報,但唯一不用通報的是宗兒,因了這個原因,她也可以跟著來見見他。
她心裡明白,若是韓子高有事,他定活不下去,但是韓子高還活著,他還有希望,而此時讓他見到宗兒,就是為了提醒他,他們還有宗兒,若是他倆都有事,宗兒怎麼辦?
她想明白了,私下偷偷教宗兒幾句話,帶著他來到陳蒨臥房之外。
外面正站著趙大虎,他如今是正四品帶刀侍衛頭領,看到沈妙容和宗兒,施禮道:“卑職參見皇后娘娘、太子殿下。”
沈妙容:“免禮吧。大虎,本宮問你,皇上怎麼樣了?”
趙大虎黯然搖頭道:“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