鑄劍的人。
天玄的體內氣血翻湧,之前的疲憊之感瞬間全無,他環顧四周的柳家弟子,那一幕幕動作,令得他心中竟是一團躁動。
鑄劍廠之內足足有數百個大鍋爐,每個鍋爐內都是翻滾著赤紅的鐵水,鍋爐之中的鐵水熔鍊完畢之後,便被注入到之前就已經做好的範之中,帶起凝固冷卻之後,破其模範,至於燒紅的炭火之中燒紅,再接著敲打,將其中的雜質一一除去。
“哧哧!”
一名弟子將一把燒紅的長劍放進天玄面前的一個木桶之中,瞬間,一陣青色的霧氣便從桶內冒出,而那把燒紅了的長劍這時被糊上了一層青砂。
青砂均勻地分佈在劍身上,夕陽的餘光灑在上面,淡淡的,如同裹了一層輕紗。
“這是什麼?”天玄被青砂吸引,好奇地向那名中年弟子問道。
不過那名弟子卻絲毫不理他,只顧著繼續將長劍放入炭火之中。
天玄看那人居然不理睬他,便無奈地走開,他轉過身來,便看到另一名弟子正從炭火之中取出一柄被青砂包裹住的長劍,但是被青砂包裹住的長劍經過炭火的灼燒,表面的那層青砂卻居然是一點都沒有變化。
那名弟子掄起一旁一直巨大的錘子,使勁兒捶打起來。
只見手起錘落,那層青砂一點點的開裂,慢慢地從劍身上脫落下來,隨後露出赤紅的劍身。
那弟子一錘又一錘,片刻之後,青砂全部從劍身上脫落乾淨,他繼續敲打劍身,不過力度倒是比起之前小了許多。
赤紅的劍身逐漸冷卻下來,天玄卻發現,這劍身之上似乎有了不小的變化,至少從顏色上來看,傻子也能夠看得出來,青色明顯加深了。
然後那名弟子繼續將長劍放入木桶之中用青色的液體淬火,取出劍後,又是一層青砂覆蓋在劍身上,接著再將長劍放入炭火之中。
天玄心想之前的那名弟子不理睬他,估計是忙於手中的活,所以看到這名弟子將長劍放入炭火後便立在原地擦汗,就又問道:“大叔,這青色的液體是什麼?”
想不到那名弟子用奇怪的眼神瞅了他一眼,依舊不理睬他。
“天玄兄弟,宗主規定鑄劍弟子在鑄造的過程中,不到迫不得已是不能講話的。”
一道平和的聲音從他背後傳來,正是一席白裳付長生,而顏元也跟在他的身邊。
顏元走上前,輕聲對他說道:“這是噬真之砂!”
不料此話一出,不僅是付長生,就連一旁手中沒事的弟子也將視線轉向顏元。
付長生驚訝地看著顏元,之前他一直將注意力集中在那個赤眸的少年,卻是忽視了顏元的存在。
隨即他微微一笑,當然,他凌越乾親自帶回來的人,又怎會是普通之人!
“噬真之砂?”天玄震驚道。
噬真之砂可以在一定的程度上吞噬修煉之人的真氣,只是這種沙石十分珍貴,想不到柳家竟然這樣奢侈,用這麼多的噬真之砂來鑄劍。
“嚯!顏元小兄弟懂的倒是真不少啊!”
“長生大哥說笑了,只是這噬真之砂正好我之前見過一次,所以能夠認出來罷了,只是不知道柳家究竟是從何處弄來這麼多的噬真之砂,我聽說在睿寧是採集不到噬真之砂的?”
“呵,這乃是柳家宗主只是,想必顏元兄弟管的太多了吧!”付長生也不買顏元的賬,冷聲回絕道。
“抱歉,這種事情我不該過問!”
這時候天玄倒是看不過去了,什麼狗屁柳家宗主,若是事實真如顏元所講,他也不過一個卑鄙小人罷了。
天玄冷笑一聲,問道:“我看長生大哥也不是一般人,柳家這種小籠子怕是關不住你這種鳥吧!”
這時候周圍的弟子竟然都停下手中的工作,看了看這個不怕死的小傢伙。
付長生在柳家,其實地位非常高,而且除了宗主之外沒有人知道他的來歷,曾經就有一名弟子看他不順,罵了他一句,第二天便直接被宗主趕出柳家了,至此之後,柳家上下便在沒有人敢隨便和他發生口角。
然而這個不怕死的小傢伙居然敢罵他是鳥,真是太讓他們震驚了,都很想看看付長生究竟如何處置這不怕死的小傢伙。
但是事實總是太過讓人震驚,付長生不但沒有生氣,反而臉上卻是流露出一絲恐懼,這種表情是他們從來都沒有見過的。
隨後眾人不敢在多事,埋下頭繼續鑄劍。
其實令得付長生心生出一絲恐懼的,不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