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後,我收回目光,垂眸輕笑——想踩我?
只怕會瘸了你的腿!
這一日終究還是過去了。
如同往日一樣,我們沒有最早離場也沒有最後離場。
想不引人注目,就得奉行中庸之道。
這幾日,我為了不引人注目,連水酒之類的都少喝,就是為了不會因起身而讓人注意。
我心裡很肯定,如果我一旦為他們所注意,一旦他們有疑心,按這幾個人的性子,不查個水落石出,定然不會罷休甘心的。
我身上發生的匪夷所思已經不少了,我看他們如今的摸樣,好似還未完全死心——所以,我提醒自己,一定要十分的小心才是。
不過對於這件事,我也是在心裡略略的整理和提醒了下自己,便放到了一邊。
今夜,還有更重要的事要辦。
剛剛輕柳他們幾人如同往日一般率先走出時,我特意的留心了。
走過她桌案之時,她輕輕抬眸瞟了一眼輕柳的背影。
雖然只是極快的一瞟,然後便垂眸淡笑著款款站起,又是一派毫無破綻的端莊大方。
可我心裡卻有種直覺,她怕是又起了什麼算計了。
把所有的事情一想,心裡也就打定了主意。
看差不多了,我便同紫祁一起步出了長棚。
剛剛出去,卻是一愣。
只見長公主和輕柳正站在一邊,默默相對,卻都未說話。
輕柳垂眸淡笑,長公主神情卻有些悲涼的悲傷。
之後只見長公主好似嘆了口氣,一言不發的徑直從輕柳身側走過了。
看見這樣的一幕,心裡驀地酸澀難忍。
紫祁卻突地牽起了我的手,“夫人,走吧。”
我一愣,餘光一掃。
卻見另一側的三十米處,一襲紫衣正在風中妖嬈翻飛。
非月抱肘而立,滿臉的漫不經心,目光不時的四處瞟過。
似有意,又似無聊。
長公主走後,輕柳垂眸站了片刻後,便朝非月走去。
只見他眉頭輕攏,好似在想著什麼。
而與此同時,紫祁也牽著我的手朝他來的方向走去。
不過片刻間,我們便擦身而過了。
就在擦身而過的瞬間,我的衣袖幾乎就要碰到了輕柳那鑲嵌了銀邊的廣袖。
只這一瞬間,心裡便脹滿了甜蜜的憂傷。
這是幾個月來,我離他最近的距離了。
就在那刻,好想好想伸手抓住他的衣袖,好想好想投入那個懷抱。
可是我只能緊緊的握緊紫祁的手,帶著淺淡害羞的笑意與他擦身而過。
世界上最遠的距離不是天涯海角不相逢,而是我站在你面前,你卻不知道我愛你。——走過後,強忍住回頭的衝動,拼命的想用什麼其他的思想來干擾自己。
於是,腦海中便出現了這句經典的傷情之言。
可是,轉瞬間,我便微笑搖頭。
我們不是這樣的。
縱然只能擦身而過,可我我知道我的愛有你,而我同樣也知道,你的愛——是我。
所以,不會遙遠。
而是,很近,很近。
微笑轉頭,卻見紫祁雖然牽著我的手在走,卻垂著眸,眸光的焦點也好似並未落到路面上。
臉上神情也有些怪異。
皺皺眉,有些好奇的,“在想什麼?”
抬眸看向我,他忽的一笑,“不告訴你。”
不說就不說,我也不死纏爛打的問了,還有更緊要的事呢。
不過這一路上都是人,也太不方便了。
我目光四處一掃後,低聲道,“你怎樣才能和我用腦電波交流?”
他瞥了一眼拉著我的手,“若是我說給你比較容易,要交流,就得距離很近。”
翻了個白眼,我在心裡道,“你直接說‘現在這樣’四個字就行了,說那麼多沒用的幹嘛?也不嫌耽誤時間!。”
他的聲音也緊接著響在我腦海中,語氣懶懶的,“我一次性說清楚些,省的你下次還要問啊。”見我瞪他,他好似笑了笑,“耽誤你什麼時間了?看你急的?又怎麼了?”
我垂了垂眸,在心裡輕聲道,“你能不能今天晚上去幫我看看秋婭有沒有什麼地方不對?”
只見他微微一怔之後又皺了皺眉頭,“你是說她會對付輕柳?應該不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