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我自己也累了。
偏頭一看,正好是個茶樓。余光中有一個面容平凡的男子——在銀樓看見過他一次,出古玩店又看見他一次。
我轉了轉眼珠,“馮大哥,我們去茶樓歇歇吧。”
在茶樓大堂坐定,裡面的說書正到精彩處,迸發出一陣轟然叫好聲。
我壓低了嗓子,“馮大哥,是不是有人跟著我們?”
他低聲回我,“那個是地二,是公子的人。”
額,原來我發現的不是敵情,是自己人。白激動了一回。
第二?是夜影安排的人麼?
“第二,還有第一麼?”端起茶水喝一口,我小聲問。
他也端起茶杯掩飾道,“地一就是夜護衛。天字是長公主的護衛,地字的便是公子的。不過地二這樣出來,就是提醒我們有人跟著我們,順便也擾亂對方。”
原來是地二,不是第二。我汗顏。
不過好訊息是魚兒的確上勾了。想著也對,明日下午就要比試了——時間不多了啊。
我唇角微翹。
地二這招倒高明。你跟我也跟,反倒讓對方摸不清底細,分不清敵我。
不過,與我的目的卻是相背啊。
“馮大哥,這附近有沒有什麼比較僻靜的地方?”我壓低了聲音。
他面帶不解,“就是人跡較少,”我見他還是不理解,“就是那個偏僻一點,比較適合打劫什麼的地方。”
他明白過來了,“南城邊兒有個小樹林,三月前有個貨商在那兒被搶了。”
我站起來,“馮大哥,走吧。”
馬車平穩的向南,走著走著漸漸建築稀疏起來了,人也越來越少。
“郡主,前面就是了。要進去麼?”馮大哥放慢了車速問。
“不用,就按平常的速度走就行。”我道,“不過,馮大哥你最好小心一點,你那個位置得小心暗箭。”
輕柳設計的飛車,車頭位置也是半封閉的,只視野和韁繩的位置是空的。可惜我不是學化工的,燒不出玻璃。還好的是他們車伕冬天都有一套特製擋風的衣服,上車便可披上。
他好似笑了笑,“我們在公子手下,這些都是訓練過的。”
正說著,一聲尖銳的破空聲傳來,隨著箭簇入木聲——“什麼人?”馮大哥一拉韁繩將綠馬穩住,大喝。
掀開一角車窗簾一看,樹林裡跳出,一、二、三……一共六個黑衣人,手裡有刀有劍。
從頭到腳包的嚴嚴實實,只露出一雙眼睛,連根頭髮絲也看不見
一躍出,其中兩人就舉刀朝兩匹飛馬的腿上砍去。
“你們是何人?這是柳郡王府的馬車。”飛車被擋住去路,馮大哥一面控制韁繩將趕向綠馬一邊,一面自報家門。
可黑衣人根本不接話,直接撲了上來——
眼見躲避不及的那匹綠馬就要傷在刀下,我不忍的閉上了眼睛
悶哼聲傳來,竟然不是馬,是人
我又睜開眼睛,一、二、三……八個灰衣人,還有那個穿著常服的地二,一共九個,圍著六個黑衣人。
不對,是五個。
那個砍馬的那個已經倒下了,喉間露出一截黑黑的箭尾,雙目翻白——已經死得不能再死了
我方十個對方五個,二比一。
想要衝到我這裡的四個黑衣人瞬間就被圍攻起來。
憑我有限的經驗來看,我方人員的單兵作戰能力是不如對方的,但是勝在數量是對方的一倍,所以一時間雙方便殺得個難分難解。
突然,地二抽空放了個響箭。
藍色煙火上天,炸開。
對方一看這邊又要召集同伴,一個黑衣人打了個唿哨,五個人都朝不同的方向衝過去,竟然是想突圍。
果真是訓練有素啊,從這些黑衣人出現到現在,武藝高強不說,一聲未出卻配合默契,六人好似心意相通一般。
五個人中三個人衝了出去,很快人影就消失了。
留下兩個掛了一點彩的動作稍慢被圍住了。
兩人背靠背,舉劍對著我們。
我下車慢慢走了過去。
地二馬上分出兩個人來護住我。
忽的面對我這方方向的黑衣人眸光一沉,我心裡電光一閃,“地二,他要自盡”
地二他們也是反映極快,三個人同時出手,可是還是遲了一步,面對我這個方向的黑衣人身子一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