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下端詳了片刻,將畫合攏,“東大師的《怒菊圖》——郡主也算是有心了。”
一幅畫,去掉了“莫離”二字。總算還是收穫吧。我自我安慰。
“輕柳曾對漓紫言道,菊性高潔,雖為花,卻妖嬈之餘有正氣。天下間的女子縱愛菊也只能仰慕,唯長公主能與之相配。漓紫深以為然。得了這幅畫,便一心想著物歸其主。說來也是緣分,漓紫今日才得畫,便見到了長公主。想來這畫,也是知情知趣的。”我笑意盈盈,一臉衷心。
不就是拍馬屁麼?姐姐我也會。
輕柳唇角微翹輕抿,注視著廳中的空地。清九趁人不注意,笑著朝我眨了眨眼。唯有歸離面色如常,可眼裡分明也帶了笑意。
千穿萬穿馬屁不穿,長公主面色又柔了三分,看了輕柳一眼,柔聲道,“這孩子不過是瞎說罷了,哪裡聽得……”
廳中氣氛好似和暖許多。
“坐了這許久,還未請教這位是?”秋婭溫溫柔柔的開口,目光卻是指向歸離。
我心中一緊。
坐了這麼久都沒問,專挑這時候?
可這個問題,歸離不好答,輕柳不方便答……
長公主來府,歸離是客,是晚輩,於禮於節都要出來相見,若是輕柳不叫歸離,反倒是不尊重了。
若只他們在場,自然可答“醫族長老歸離。”
可我眼下在場,只這樣作答,不但是對歸離的不尊重也顯得是我心虛有愧。
只見長公主目光倏地一凝,唇邊的笑立時淡了三分。
輕柳笑意凝結唇邊。
歸離眼中笑意隱去,冷冷看向她,面色平靜卻未曾開口。
可我的歸離又不是見不得人。
看著秋婭,我微笑道,“漓紫莽撞,來的晚。以為你們已經認識了。”淺笑看向歸離,“這是醫族長老歸離,也是漓紫剛剛定親的夫君。”
秋婭臉色如常,只微帶了些恰到好處的驚訝,“原來是莫離郡主的夫君,郡主真是好眼光。秋婭先在這邊恭喜了。”
繼續微笑,“漓紫本是粗鄙之人,只有這眼光一項還算是不錯。”
秋婭矜持一笑,“莫離郡主也太菲薄了些。郡主若是粗鄙之人,天下間不知道多少女子要羞愧死。水皇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