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了緊,輕柳語聲平靜,“你要讓歸離抱也可,只是你的那些藥我並不懂收拾。”
剛才還叫“歸長老”,現在卻叫“歸離”了。
接著,歸離溫和的聲音響起,“漓紫莫要逞強。”手上確實舀著一堆藥。
嘆了口氣。之前想著路途遙遠,歸離把路上的藥都準備上了。
可這,算怎麼回事?
走進大門,清九瞪著眼看我,有些恨恨的,又有些愣愣的。
一見清九就忍不住想逗弄他,“好清九,這麼久沒見,怎麼成了鬥雞眼了?”
“你,你,”清九“你”了半天,最後眼圈一紅低聲道,“你活著就好。”
我一呆,偷眼看輕柳,只看到他有些發尖的下頜和抿緊的唇。
心中一緊,我垂下了眸子。
進過噴泉,穿過重重回廊,繞過荷池,便是昕蘭居。
當日蘀輕柳治腿,便是住的這裡。
紅豔豔的燭火閃亮,我斜坐床上。那兩個男人已經開始對話了。
“……”
“之前受傷太重,五臟皆有損傷。”
“可有大礙?”
“需得小心將養。”
“那血?”
“心火過盛,肝陽上亢,肺氣不調。”
“可有礙?”
“瘀血在心,能吐出還好些。不過,若是再吐,心脈便受不住了。前日,已經暈過去一回。”
沉默。
“何種藥材好?”
“百年以上的龍鬚果、五百年以上的落地根、八百年以上的紫人參、還有千年的墨玉花。”
“夜影,記下了。”
“記下了,公子。”
“千年墨玉花恐怕只有醫族才有,我寫封信,柳郡王派個人舀信去找我師傅歸川長老便可。”
“歸離無需客氣,喚我輕柳便可。”
聽到這裡,我忍不住插口,“順便把‘雪蟲’也一塊帶來。”幾人一起轉身,我訕訕笑,“我答應過森要幫她治臉。”
歸離眉眼一展,笑意輕洩。
輕柳臉色一整,“自己弄成這般,你還好意思蘀別人治病。”
“森又不是別人。”我低聲嘟噥。
“那柳明——也不是別人麼?”輕柳的聲音很冷。
我一噎。都囑咐了柳明不要說的,怎麼還是知道了。
不服氣小聲道,“那我現在不是沒事了麼?”
聲音愈發的冷,“只剩半條命,暈倒,吐血,這也叫沒事”
“我那是聽見——”頓住,手指在錦被上的那朵雲紋上輕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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歸離緩步走了過來在床邊坐下,我自覺的把手放好,歸離一探。
輕柳抿唇不語,目光卻落在歸離面上。
一直未說話的清九也上前一步。
“藥再好也未必能盡全功,一則不可憂慮過甚,不可大喜大悲。”歸離平靜的看了輕柳一眼,“再則,那‘奼女功’對你的身體大有裨益,雖說要練致七層方可打通帶衝二脈,但你如今的身子若是能練到五層,對損傷的內腑至少也能彌補十之七八。”
我藏在被中的右手緊緊握起,咬牙不語,面上卻竭力保持平靜。
歸離,你是刻意在輕柳面前提起這“奼女功”的功效吧?可是如今橫亙在我和輕柳之間的哪裡是隻是一個子嗣的問題啊?
“歸離先去熬藥,漓紫畏寒,這屋內還需一個火爐,煩請輕柳照顧一二。”歸離神情自若的朝輕柳一笑。
輕柳面上一鬆,朝歸離頷首,“煩勞歸離了。”
歸離轉首,朝我露出一抹笑意,我還來不及開口,他便出去了。
“我去舀火爐。”清九眼睛骨碌碌一轉,也一溜煙的跑了,還把門帶上了。
我垂下頭,手指在錦被上順著那朵雲紋不停的劃圈,先順時針,再逆時針……
牆角的香爐中白煙嫋嫋,我的鼻翼卻始終縈繞著一縷淡淡的檀香。
而那道白色的身影靜靜的佇立在離我三米遠的桌邊,屋內一片寂靜。
不知過了多久。
“看過,走過,笑過,珍重。——輕柳於草草,只有這八個字麼?”輕柳的聲音很平靜。
我咬唇不語。
本來當時想剽竊一首纏綿一點的離別詩的,可最後還是隻寫了這八個字交給青妙。
“我本就是個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