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丫頭怎麼說話的?不過是下棋,哪裡躲你了?”
走過去坐下,“下了幾局了?”
紙面上只得幾個圈叉,“才開始啊?”
輕柳抬首微笑道,“不過是剛剛過來。”
歸離從屋裡端了碗藥出來,我一見便有些苦臉,“歸離,我現在不用喝補藥了吧。那‘養心丸’我可是每日都吃了的。”
輕柳道,“這是醒酒湯。你屋子裡那碗,定然是沒喝的。”
那燉盅裡是醒酒湯啊!額,我以為是補藥,揭開看了一眼,聞到了靈芝味兒便偷偷倒了。
不過這醒酒湯的味道不比藥味好多少啊。
話說我這麼多年來,還是第一次喝這醒酒湯呢。
“歸離,就沒有好喝一點的醒酒湯麼?”我問。
我記得陳皮和青梅也可治醒酒湯啊。
歸離道,“那些味道好些的,雖能解酒氣,但止頭痛的效果不如這苦參和肉豆蔻煮的,這裡還加了靈芝。自然味道要苦些。”
“有靈芝那便可以加些蜂蜜啊?”我說著,卻見歸離朝我笑,才想起蜂蜜同肉豆蔻是藥性相沖。
喝完了,我懶懶道,“我再回去睡一覺,你們午膳的時候叫我就行。”
回到梅園卻沒有睡覺,而是慢慢的走進梅林中。
來了這許多日,綠萼梅開的更好了。
便是地上也落了一地的花,那碧綠凋零之後卻是變作了綠錢。
綠萼落地如金錢。
不禁有些好笑,這般冰清玉潔的綠萼梅,只因落地後的綠萼外圓內方的形狀便被人同金錢聯絡起來,也真真是俗了氣。
“綠萼冰花,數枝清影橫疏牖。”——這才是綠萼梅才對,極美極高潔,而在玉潔冰清中卻自有妖嬈風情。
這首《點絳唇》我現在好像記不大清楚了,以前因為要同客人講解,所以當時很背了些綠萼梅的詩詞。
只隱隱記得這首詞意境雖美,可卻被作者借景喻情,有些傷懷。
此刻見到滿樹流影魂白,羅裙魅綠,便想起這首詞來,卻偏生想不起後來的部分。
可是越想不起就越想去想,好像一個自己跟另個自己較起勁兒了!。
對了,下句是——“玉肌清瘦。夜久輕寒透。”可下半闕是什麼呢?
我在梅樹下抓耳撓腮,轉了N個圈,希望找到靈感——可還是想不起。
為何卻是想不起呢?
正文 的二三三章 驚夢飛鷹!
記得我當初還是“為賦新詞強說愁”的情懷年代,明明是很喜歡這首詞的。
每次都用自以為有些感傷的語調向客人講解,但凡看到客人露出傷春悲秋的表情就滿足的不得了!
可現在我把所有我記得的梅花詞都想了一遍,連毛老人家的兩首都想起了,可就這首明明印象應該很深的卻是想不起!
真真是愈求愈是不得啊!
直到晚膳時,六人圍桌而食。
我有一粒沒一粒的扒著飯,輕柳看了我一眼。
歸離看了我一眼,又看了輕柳一眼。
軒夜誰都沒看,低頭只是吃飯。
清觴看了所有人一眼,笑著夾了一塊糖醋魚給我,“紫兒,吃塊魚吧。你不是常說吃魚的人最聰明麼?”
我嘆口氣,“我發現我變笨了。”
沒有人接話。
魯逸看了看大家,笑道,“昨日才說過於自謙便是驕傲,今日為何就這般謙虛了?”
我愁眉苦臉道,“我今日想一首自己很喜歡的梅花詩,可想了一天也想不起下半闕。人家說記憶退化,就說明腦子變笨了。我想我一定是變笨了。”
軒夜抬頭看了我一眼,又低頭吃飯。
輕柳遞過一碗湯,柔聲道,“如今身體剛剛才好些,想那麼多做什麼。不過一首詩,總會想起來的。”
我笑了笑,慢慢的喝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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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夜的風比昨日更大。
梅林落了一地的碎玉殘雪。
剎那芳華被風誤——真是可惜啊。我坐在窗前默默的惋惜著。
唉,有道是“有梅無雪不精神”,也怨不得我這般沒精打采的。
五國中唯有水國和木國金國的最北部才會下雪。而位於木國中部的木都自然是見不到雪景的。
這雪中梅,我想必是看不到了。
正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