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若低語。
可屋中仍是靜無人聲。
心底的不安在擴大。四個人在屋中,卻沒有一個人說話。
飛鷹夜至,究竟所為何人?
聲音終於響起了,卻是這般石破天驚,一句便讓我血液凝結。
軒夜語中淚意決然,“我不信是他!不過是一塊玉佩,如何能說那就是藍非月!”
眨了眨眼,只覺自己在幻聽!
可緊接著,清觴聲音響起,“水國皇室身份玉佩乃獨一無二,月兒這塊,更是水皇親筆落字所刻……”
“只是一塊玉佩,一副骨架,也不能說定然就是月皇子。”輕柳的聲音有些猶疑。
清觴嘆息,“骨架只餘一腿,可高度——正好九尺二寸。”
屋內又陷入了沉默。
九尺二寸……我在心中喃喃道。
九尺二寸摺合下來正好是一米八二。
非月是一米八一還是八二呢?
可怎麼可能是非月?非月“碧水訣”已經十層,怎麼可能只剩……
他們定然搞錯了!誰會害非月?不會的!
絕不可能是非月!
指甲深深的摳在牆上,不斷說服自己。
“事已至此,各國如今也得了訊息,想必很快便會做出應對。沒想到漂移大陸未至,暗族竟然會出現在火國大漠!卻不知的是,月兒他為何也去了那火國大漠?修煉‘碧水訣’者,若在大漠中時日過長,便會影響功力的發揮。月兒他不可能不知道啊!”清觴聲有疑惑。
暗族!!!竟然是暗族!!!
所有的信心都好似被重擊!暗族竟然會出現在火國大漠!他們不是喜寒畏熱的麼?火國大漠四季酷熱,沙如火燒,他們為何會出現在哪裡?
而非月,你又為何去了哪裡!
骨架、暗族、大漠……說不清是恨還是痛,終於,化作淚傾瀉……
非月,非月,夢中的嘆息——是你麼?
可你既然入了夢,為何不見我一面!
你怎麼可以死在我前面!你明明就是個妖孽,你怎麼會死?
昨夜我還志得意滿,以為好運連連,而非月也許掙扎在生死線上……
風情萬種的非月……
絕世妖媚的非月……
總是笑的痞痞的非月……
懸崖上的捨身相救……
懸崖下的月夜纏綿……
你不是說無論是緣是劫都會陪我麼?
風颳淚痕滿臉,北風送來嘆息陣陣,唯有指尖能用力!
不是說十指連心麼?但願能洩出我心中的痛……
門忽地推開——人影出現,驚然相望。
抬起頭,含淚帶笑,“爹,我想起那下半闕了。”一字一淚,一字一笑,“‘忍使孤芳,攀折他人手。人歸後,斷腸回首。只有香盈袖。’可是——暗族他們並不是人,所以非月他是不會死的!”
清觴一愣,頓足道,“你這孩子!”而後無言。
軒夜卻驚看向牆面,“漓紫,你的手——”
歸離走過來伸手拉我,我微微一閃,卻被又走來的輕柳目光定住。
歸離執起右手,眸光頓時收緊,指尖血肉模糊,中指和無名指的指甲已經整個翻了過來。
軒夜吸了一口氣,想提步過來,又頓住。
“我不疼。真的不疼。”抬起臉笑,“其實你們不必瞞我,你們看,我能受得住。”
清觴卻是又急又氣,“你這孩子,身體髮膚受諸父母,你——”
我靠著輕柳又笑了笑,“爹,多個人多個主意,我們一起商量商量吧。”
四人會議終究還是變成了五人會議,地址也從正房移到了偏廂。
在幾人不容質疑的目光中,我乖乖的坐到了床上,蓋上了被子。
殘甲被拔去,手指上了藥也包了起來。
歸離又回了趟竹園,帶了副風寒茶過來熬。
三人坐到桌前。
我拉了輕柳陪我坐在床上,“我已經不是過去的我了,”視線從他們每個人臉上掃過,“爹,我已經長大了。我會愛惜自己的,所以你們不用擔心我。方才——只是太意外……”
清觴看了輕柳一眼,輕柳看向我,我滿眼的祈盼。
“紫兒,”清觴嚴肅的看向我,“你如今已經不是一個人!我們先前瞞你也是爹的主意。爹知道月兒同你有救命之恩,此事本不該瞞你。可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