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別人的心,就要用自己的心去換。”
她撲閃著眼睛望住我,“心就一定能換到心麼?”
我搖頭,“不能。”
她表情頓時黯然,我輕輕把手放在她的肩上,“這世上什麼都能勉強,只有心是不能勉強的。人不能勉強別人的心,也不能勉強自己的心。”
她抬頭望著我,“那我應該怎麼辦?”
我笑了笑,“跟著自己的心走,做自己該做的事情。等待時間來改變——”頓了頓,“改變自己的心,或者是改變別人的心。”
她眨著眼想了半天,有些明白又有些不明白的樣子。
輕輕笑了笑,拍了拍她的臉頰,“好了,別想那麼多了。有些事是急不得的。你母親說的也不一定全對的,自己要多想想。”
她偏著頭想了想,在我的胸前看了一眼,又低頭看了自己一眼,眼珠轉了轉,“姐姐你該不是妒忌我吧?”
妒忌?
我一愣,只見她朝我擠了擠眼睛,“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你盯著我——這裡看了好久,”說著貼過來,“其實姐姐也想長的更好一些吧。”
第一次?
——在軒家大堂。
額,我承認我當時是有點“歎為觀止”,還有些仰慕,知道她身份後,也確實有些小小的妒忌……
這丫頭倒是敏銳,就那麼一會兒,也被察覺了。
可是我豈能在這丫頭面前丟面子。
看她一眼,“我那是有些驚異,哪裡是妒忌。”
她嘻嘻笑卻是不信,“姐姐騙人。”
瞟她一眼,“胸大有什麼好得意的。胸越大越容易下垂——再說了,累的是自己,舒服的又不是自己,有什麼好”
她一噎,再一愣,然後明白過來。
臉唰的一紅,“姐姐你,你……”
含羞帶怯的恨恨看我一眼,不說話了。
第二日,我和歸離又去了寶船。
秦蘭精神卻是不大好,有些懨懨的,看著我們笑得也有些淡淡的。
歸離輕輕皺眉,“娘——”
她笑了笑,打斷歸離的問話,“沒什麼事,不過這幾日事情多,累了些。”
我低低嘆了口氣,笑道,“還是先行針吧。”
秦蘭淡笑著點點頭。
這次行針,秦蘭卻是一言未發,一直閉著眼,好似沉睡一般。
我本想同她說話開導開導,可是看她這樣,還是嘆息著把話收了回去。
有些事還是要自己想通才行。
我們雖算得是極親近的關係,但畢竟相見才數次,也不好過於交淺言深了。
行完針,她還是閉眼未動。
我輕輕的拉起薄被給她蓋上,轉身收針。
“你們何時返程?”身後傳來她的聲音。
低頭整理著針套,我道,“本來是明日,不過伯母還需行一次針,便定在了後日。”
她沒有說話,我收好東西看她一眼,“伯母這幾日都未休息好,眼下就好好歇息著吧。”
她靜靜的閉著眼,沒有言語。
輕輕的搖了搖頭,我轉身出去。
剛走到門口,她卻道,“明**們不用來了,回去吧。”
頓住腳步看著她,“伯母?”
她睜開眼,看著我淡淡一笑,“我明日約了客人,怕是不得空。”
我正張嘴欲言,她卻打斷我,“我這不是急症,以後自然有機會的,不必急在一時。”
看著她眸光中的堅持,我只好點了點頭。
走出去看見歸離,他的面色卻有些沉重。
看到我出來,他輕輕的笑了笑,而那眉頭卻未完全開啟。
抱著他的胳膊,我們慢慢下去,走到甲板上後才停住。
“娘她怎麼樣了?”歸離望著我輕聲問,眸中一抹憂慮。
我搖了搖頭,“她身體並無大恙,況且她也習有內功,”頓一頓,我看著他輕聲道,“不過好似有些心結。”
他垂了垂眸,“娘她有說什麼嗎?”
“她說讓我們——”我正要說回程的事,身後卻傳來一個有些蒼老的聲音,“郡主、小少爺。”
轉過身一看,不禁微微一愣。
歸離頷首道,“婆婆。”
我這次卻是把她看清楚了,六十來歲,臉上卻有很重的滄桑感,如同她的聲音一般。
不過身形卻站的筆直,很有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