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雖低著頭,但耳朵卻支的高高的。對這兩人的關係我諸多猜疑,憑我對青妙的瞭解,她說起男人的那種口氣,又怎會對香郎如此不同?
此刻語氣更是溫柔的很,說沒有QJ我真不信。可香郎的跟她說話的語氣,卻又帶了三分疏離,搞不明白。
聞得青妙的話,香郎斜著眼睛看我一眼,腿還是伸的長長的把我的腳擠的沒位置放。
我垂眸不理,挪一點身子,重新找個放腳的地方。
他也跟著挪到我對面,兩條長腿一伸,又擠到我腳邊,還用腳尖在我裙子上蹭了蹭。頓時汙了一道。
想惹我生氣?我冷笑道。幼稚除非你長出八條腿才能把這車廂佔滿
看我沒反應,突然他坐起來,把頭湊到我眼下跟我對視:“我是不是在什麼地方見過你?”
我強自鎮定的搖了搖頭。
他盯我半天,然後縮回頭靠在車壁上,一手扶肘,一手託下巴,審視的問我:“我怎麼覺得你有些熟?你若是第一次見過,為何對我身上的香味一點不奇怪?”
這傢伙到是靈敏的緊,上次我去玉郎臺是用了‘幻顏訣’的。
他現在居然還能懷疑我,難道屬狗的?
這下不能裝聾作啞了,如果真被這傢伙看出了什麼,肯定第一件事就是報復我。
我抬起頭:“小女子自幼得了怪病,鼻子是聞不到味道的。香郎君錯怪了。”
“是你”我語音剛落,他一把抓起我的手腕,惡狠狠的看著我。
我心下大驚,愕然的看著他。不可能吧,他認出了我?
手腕被他抓的生疼,我故意做出很意外委屈的樣子,“香郎君,你做什麼?我,我不認得你啊。”
他把我手腕一拉,我就朝車廂中間撲去,好不容易穩住身形,他的臉湊到了我面前。
濃郁的牡丹花香薰得我頓時鼻癢,“啊鍥”一個噴嚏正對著他的臉噴去——在他面上下了一陣“小雨”……
我眼神呆滯,他滿目噴火。
突然,他轉怒為笑,“聞不到味道?好你個丫頭,你說這帳我們該怎麼算呢?”
我轉頭看看青妙,她正靠壁閉目養神,對一切充耳不聞的樣子。
在心裡咒罵一番,我無奈回頭對香郎道:“香郎君定是認錯人了?我打噴嚏在你臉上是我不對,可我也不是故意的啊。你這樣抓住我,又突然靠我這麼近。我只是驚嚇到了。我這人呢有個毛病,一嚇到就會打噴嚏。什麼香味臭味的,我真沒聞到過。”
說完,我張大眼睛對視著他,以示問心無愧。
可是香郎卻看著我,神情變的有些詭異。他嘴角慢慢上翹,眼中卻是似笑非笑。
有什麼地方說錯了麼?我回想著,應該沒有啊。
“小丫頭你還是老實點,香郎君是不會認錯人的。”青妙眼未睜開,突然冷笑著對我道,“香郎君有項本事你不知道吧——他只要聽過一次的聲音絕不會忘”
我呆若木雞。怪不得我一開口,他就說“是你”
這下慘了,青妙已經有點變態了,還加上這個威脅更大的變態香郎。
我突然覺得前途悽風慘雨,此去堪憂啊。
見我啞口,香郎得意的笑了起來,粉面如雪,配上大半個額頭的淤青,這一笑讓我毛骨悚然。
“妙夫人,把這丫頭送於我吧。”香郎雖然對青妙說話,卻是看著我的。
不等妙夫人回答,我本能的截斷她的話:“不行夫人是替別人抓的我。你把我要去了,夫人怎麼交差。”
香郎沒有理我,只是看著妙夫人等候回答。
青妙掃了我一眼,對香郎溫和道:“這個丫頭確實不能給你。過兩天我就要交於別人。你若想要丫頭,以後買了來便是。”
香郎聽了她的話,面無表情的道了聲,“不必了。”
把我的手腕一扔,自己便朝車廂壁一靠,看樣子短期內是不打算說話了。
我自然不會去招惹這個魔星,轉身朝車窗外看去。
此時夏天,車窗上是輕紗,外面看不清裡面,裡面看外面到是清楚的很。
看這日頭辯了辯方向,車是朝西邊走的。
心下猛震,這是去土國的方向。也是我和輕柳原本商量去到土都的路線。
我複雜的看了一眼閉目養神的青妙,難道她真是——?現在是送我去交貨?
輕柳跑了,玉郎臺暴露了。她現在該如何交差?抓了我也不能將功補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