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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部分

五鶴舉杯笑望我們而不語,喝了那麼多酒,他的眼神竟然反倒亮得驚人般的灼灼看著我們的肆無忌憚。

等我唱完,他也倚著著我曼聲唱道,“水邊沙外,城郭春寒推。花影亂,鶯聲碎。飄零疏酒盞,離別寬衣帶。人不見,碧玉暮合空相對……”

香郎的聲音極其清越,我沒想到他竟然有這麼一把好聲音,只聽那詞意纏綿,語聲婉轉,不由痴了……只是這詞意卻太悲了些……

唱著唱著,他聲音漸漸低了下去,直至無聲。

我偏頭一看,竟然已經睡著,卻是猶帶笑意。

五鶴將他輕輕從我背上扶下,我與他一起將香郎送回房中,脫下鞋襪,蓋被而眠後,我們再一同出來。

站在廊下,五鶴輕聲道,“我與十三弟相認五載,從沒見他像今日這麼高興過。”

我疑惑看他,他一笑,“說給你聽也好,想必十三弟也不會介意。”頓了頓,他道,“現任土皇柳明是我們三哥,上任土皇便是我們的父親。我母親是金國人,位列謹妃。”

我驚異的看著他,“那妙夫人她……”

五鶴嘲諷的一笑,“妙夫人並無份位,我父皇曾允諾過她,若是她替他辦成一件大事,便封她為後,若生子便立為太子。”

啊?那這樣說香郎本該是土國太子這件大事想必就是……可,卻為何?——見我訝然的樣子,五鶴搖了搖頭,“土國以武力為尊,我父皇又極重血統,我本有兄弟姐妹十五人,其中真正被他所承認的不過九人數而已。這九人都是棕發血統,其餘黑髮血統的子女對他來說不過是可有可無。”

“那為何你們雖不受重視還是記錄了金碟,香郎卻?”我不解。

五鶴回身看了一眼香郎的房門,語帶悲憐道,“香郎生下之後便是黑髮,父皇便不喜。之後又發現他體質有異,不但練不了‘大力掌’,連普通武功也習不得,便大怒。而恰好妙夫人當年孕前曾在外辦事,所以父皇便懷疑香郎不是皇家子嗣,要將他處死。後經妙夫人百般哀求,又以辦成的那件大事為求才求得香郎的一條性命。而後,妙夫人便把香郎帶到了落日城。我母親曾受妙夫人大恩,過世之前便遺命我照拂於他,我才知道我還有這麼一個兄弟。在他十二歲那年,我才找到他……”。

正文 第一五二章 試藥

看著那扇緊閉的房門,我心神震動。

想到妙夫人那日的冷笑,想到香郎所在意的“真國色”……忽覺心疼,不過是個十八歲的孩子,生為黑髮,不是他的錯;身有惡疾,更不是他的錯;卻偏偏讓他來承受了這一切。

如果他不知道自己的身世,是否會幸福一點?

“為何要告知他的身世?”我問五鶴。

五鶴黯然道,“香郎自幼便聰慧,我來探他後,他從我的身上查出些線索,便去找到了我那同是黑髮血統的二姐。我二姐對我父皇本有怨恨,所以便把所有事情都告訴他了。自從他知道自己的身世後,便再也未真心的開心過。”

我也黯然無語,五鶴又道,“郡主,十三弟的病就託付於你了,五鶴此生定當感激不盡。”

我正色道,“但盡所能,五鶴公子請放心。香郎也是我的朋友。”

猶豫了下,五鶴道,“郡主,十三弟他對郡主……”

“我們是朋友,如今更算知己。”我打斷他,盯著他的眼睛,我又加了一句,“五鶴公子你也是我的朋友,如果願意,也可作漓紫的知己。”

此時夜風突起,舞起了我們的長髮。恍惚間,五鶴的眼睛亮了一下,又暗了下去,輕輕一笑,他道,“五鶴之幸也。”

這一夜的酒與歌,這一夜的笑與言,多年以後我都常常悵然想起。

可惜,再也見不到那玲瓏剔透的如玉桃花面,而那溫煦如春風的謙謙君子也終將消失在那漫漫黃沙之中了……

第二日一早;我揉著有些脹痛的太陽穴走出房門,抬眼便看見那正坐在花園石凳上笑意盈盈的兩人。

一粉一白,均是纖塵不染,面上一片清朗乾淨,都是精神抖數的樣子。

汗,怎麼這麼不公平啊,他們明明都比我喝的多啊。

看我愁眉苦臉的樣子,兩人都笑了起來,不同的是五鶴笑得溫文,香郎笑得促狹。

“郡主應該甚少飲酒吧。”五鶴笑道,“不過十三弟已經吩咐小云煮了醒酒湯,郡主喝過之後應該會好些。”

偏頭看了香郎一眼,這傢伙還算有良心。想想也正常,這兩人一個是遊俠天下的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