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七片葉子突然向上捲起,緊緊的貼在果實上將果實包了起來。
我趕緊把手收回,望著歸離,有些顫顫的問,“歸離,這東西該不是不能碰吧?”
歸離沒有說話,低下來仔細看了看果實的底部,然後又露出思索之色。我看他好像再回憶什麼也沒打攪。
過了片刻,歸離才道,“但是典籍上提到‘鸀藤種’時說‘天生天不長,地長地不生’——”
天生天不長,地長地不生。我跟著唸叨了幾遍忽然明悟,“歸離,我明白了。”
一把抓住歸離的手,激動的看著他,“輕柳說過‘鸀藤種’每日的子時午時都要沐浴吸收日月光華,這就是‘天生天不長’,而這‘地長地不生’就應該說的是這‘鸀藤種’雖然長在地上卻是無根,因為它本身是吸收日月精華而成的。”
說完,我輕輕的用手將地面的果實托起,隨著力度升高,被葉片包住的果實脫離了地面——果然無根。虧得我剛才生怕傷了根系挖的小心翼翼。
將拳頭大的果實放進木盒封好,倒不擔心損壞,剛才我觸控才發現,將果實包的嚴嚴實實的葉片竟然像盔甲一樣堅硬。想必越是來歷不凡的東西也有它自我保護的一面吧。
此時,我和歸離都有七八分的確定這果實是‘鸀藤種’了,除了花紋顏色不同,其他的都符合。
而令我更有信心的是這東西是紫祈感應到的,他都說這東西有強大的特殊靈氣,所以當歸離一說,我的直覺就告訴我這個東西肯定是“鸀藤種”。
當然最後的判定還要去找輕柳,我相信輕柳肯定是見過原來的“鸀藤種”的,他定然認得。
重新出發的感覺當然更好了,不過更多了幾分急切。
想驗證“鸀藤種”,也想……
突然又生出一種怯意,香郎說過,數月之前長公主要蘀輕柳招親。
如果輕柳真是定親或者成親了,我寧願躲的遠遠的,永不相見。不是恨,也不是怪,只是覺得自己做不到面對。我能祝福他幸福,但是卻不能做到當面的強顏歡笑。
想到這一點,我突然才發現一個重要的事實。如今的我和之前的我已經不一樣了。以前的我可以離開,現在的我卻已經沒了退路。
在這個世界上,我只有一個身份就是水國攝政王府的莫離郡主。回到王府,這個身份既擋不住別人的目光也塞不住自己的耳朵……下面的路又該怎樣走呢?
“歸離,我們還有幾天能出去?”我問身後的歸離。
“按九九現在的速度應該不超過六日。”歸離在我耳畔說。
六天啊。我輕輕的嘆了口氣。之前一心想著早日離開這裡,如今想到這些複雜的問題卻又生出一些說不出的滋味。
“草草有心事?”歸離問。
有心事麼?我自己也說不清楚。大難重生後,一直是喜悅的。雖然在這裡吃不好睡不穩,但是如果離開這裡又會怎樣呢?
就連歸離也是會離開的……
是啊,此刻歸離的陪伴等到離開迷霧森林的時候也許就是結束。
身下的九九,身後歸離的懷抱……都只有最後這幾天的時間了。
“我想七七了。”我輕聲回答。
的確想七七了。恐怕最後在這個世界上能陪伴我的也只有七七了。
九九是猛獸,是叢林之王,我不能也不想把它帶出去。所以這些天我也刻意的和九九保持一定的距離。雖然這頭甲龍真的特別通人性。
我實在是害怕那種投入過多感情卻又不得不分離的感覺。
無欲則剛。欲是一種求,欲是一種想,有所求,求不到,有所想,卻只能眺望。還不如一開始就掐斷。
如果一開始我就知道自己會留在這個世界上,我絕對不會放任自己和非月的那段情,也不會在後來重遇輕柳時放縱自己的心。
當初只覺得會雁過無痕,如今卻不得不重入泥塘。
“草草爀須思慮過多。世事變幻非人力所及,順其自然即可。”歸離突然在我耳邊道。
我愣愣的回首,歸離一片眉目淡然,嘴角輕抿,眼裡卻有一番意味。
他,分明看懂了我的心事。
見我楞然,歸離又輕聲道,“你如今的身體不能憂慮過甚,須得自己保重為好。”
我笑了,突然起了作弄的心思,開口道,“歸離,我真有些捨不得你了。”
果然,淡然消失,紅暈上臉,歸離有些不自然的將目光轉開。只是我們都騎坐在九九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