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白的頭髮,為了拍戲吞下大把的藥片。
作為一個導演,他已經過了最意氣風發的階段。性格古怪又有黑歷史,可能真的等不到幾個機會了。
“林遠也不會要這樣骯髒的機會!”
衛眠勾了勾嘴角:“你問過他的意見嗎?”
寧墨憤怒地罵道:“關我屁事!”
他抬起右手想給面前的男人一拳,被及時抓住,再抬左手,也被對方用胳膊擋住了。
雙腿早被壓住,身體徹底無法動彈。
在狹窄的空間裡,連彼此的呼吸都成了一種交鋒,而他處在下風。
“寧墨。”
男人又一次叫了他的名字。
這次的語氣變得十分柔和,竟像是哄。
“我讓你演韓信好不好?”
——韓信,兵仙。
那是男一號,寧墨至今一次也沒演過的級別。
說不心動是不可能的。
顧曲再溺愛他,中間還隔著一個至今都反對他演戲的親媽寧如遇。否則他也不會在兩人出國後,連夜搬出顧家。
經紀人許婧一直對他不上心,資源應付式的給,從沒吸睛角色。
他甚至還沒接到《烽火燃燈》的下一個邀約。
如果能出演《兵仙》這樣的大製作,又是男一號,即使演技還不過關,他也必會爆紅——黑紅也是一種紅。
到時候他的邀約會越來越多,戲路越來越廣,總有一天他會當上影帝……把獎盃交到沈柯川的手上。
“——只要你讓我開心。”
這句話又將寧墨從幻想拉回了現實。
他抬起臉看著衛眠。
“真的給嗎?”
“我說到做到。”衛眠淡淡地說,“你可以問問衛繁星。”
寧墨不由得想起衛繁星昨晚的表現,衛眠說要摘了他的繼承人身份,他如臨大敵,一點不像開玩笑。
顧曲也提過,黑心眠雖然黑心,卻相當重視承諾,言出必行。
戲服不是運動褲,沒有腰繩的死結可打。
點了頭就很難再反悔。
這一刻,寧墨認真地想了想。
一邊是揹著大山苦逼哈哈前行的自己,一邊是坐在總裁腿上輕輕鬆鬆的自己。
衛眠年輕俊美,身份尊貴,比起那些年過半百的糟老頭子要好很多,起碼在寧墨這種視覺動物眼中,並不難接受。
但是,如果這樣做了,那當初替他拼命拒絕投資人“好意”的沈柯川,又算什麼呢?
“不了。”寧墨搖了搖頭,“我對《兵仙》興趣不大,也不喜歡韓信。”
興趣不大?
衛眠饒有興味地看著他的黑色腳鏈——和動漫《兵仙》裡韓信戴的是同款。
這還叫興趣不大?
成年人口是心非的樣子,和那些站在甜品店前,假裝不喜歡蛋糕的小孩子沒什麼兩樣。
“我才二十歲,晚幾年成名也無所謂。”寧墨想通了,氣也消了,鬆開了衛眠的手指,“現在《兵仙》不是我,未來的《將仙》《神仙》《妖仙》都會是我。”
他說完又補了一句:“你也別這樣潛規則林遠,我怕他禁不住誘惑。”畢竟不是每個人都像他這麼能堅定拒絕資本的。
衛眠:“……”
林遠今年四十八,衛眠自己才二十八,回味了一下寧墨的話,突然生氣。
“你什麼眼神?不會已經在打林遠的主意了吧,他有老婆孩子——唔!”
這次不是塞手指了,是極限拉扯腮幫子。
“好痛,快住手——”
衛老闆直到將寧墨的臉扯紅了,才解氣地停下。
同時,他也摘下了自己的單片眼鏡。
“你賠我的臉!誒,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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