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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腿正坐,安安靜靜地聽林寶城講古。

因高家倚靠孟家,所以高家在這省城還是很吃得開,遣媒人去女方家裡提親也是大呼喇的,女方家看孟氏面子,也不會多說什麼。那次是給高家長房嫡孫高雷去海家提親。人海家沒立刻應,說是兩方相看相看唄。

那就雙方相看,高家應的挺痛快。臨了到相看日子,海家卻發現來相看的沒有高家的女方長輩,連個堂親姑嫂都沒有,只一個舉止粗俗的外姓大姑。那大姑說大夫人事多、忙,走不開,託她過來相看海家姑娘。

海家無奈,但人都來了,明知道成不了了,也得走個過場。客氣客氣雙方落座,高家下人就奉上來兩盤炒花生。那外姓大姑對海家姑娘很是親熱,剝了花生殼就將花生仁遞海家姑娘手裡。

很快海家姑娘手裡握滿花生仁,意思意思吃了兩個便皺了眉頭。海家嫂子問她怎麼了。海家姑娘輕聲開口,只是只吐出個‘生’字還沒來的及多說一個字,那外姓大姑便霍然起身。

只見她冷了臉,視線刀子似的刮過海家姑娘的臉,吐出句:“大姑娘家家的,怎麼‘生’、‘生’的喊,也不嫌臊!”

這話說的卻是重了,高家做的確實不地道。你覺得自己金貴,不願意海家的相看,直說便是,至於這麼小家子氣地戲弄人家嗎!上趕著去提親,人家姑娘來了,逮著個詞又羞人家。這是誠心找媳婦的樣兒嗎!有這樣親戚,寶頤覺得丟人!

只是這種事,自家大哥怎麼會看見?寶頤問出口。

林寶城眼看窗外,嘴裡回答:“我陪那外姓大姑去的,炒花生也是我看著炒的,那時滿屋子的焦香;挑的時候也是我在旁邊監看,拿出來裝盤的全是個大飽滿的。”說完他回過頭來看寶頤,臉上是掩不住的諷刺鄙夷。

寶頤輕聲開口:“這又不怪你。”

“這沒什麼怪不怪的。我只是看不慣高家,就這種芝麻點小事也看在眼裡使勁折騰。”林寶城說。

“那我還進去嗎?你該知道爹孃的意思,想和他們家……”寶頤話說半句。

“去,為什麼不去!壽宴那天,省城的官夫人、富太太來的不少,難說裡頭沒有看上你的。如果能趁這機會找著好親事,咱們可沒必要退縮。”林寶城堅定說,頓一下,又說:“至於那高旭嗎,老姑奶奶不寫信說讓咱林家別想了嗎,一時半會兒的他們可不好意思改口。”

寶頤定下心來,安靜一會兒,她不安問:“那萬一,我被他們戲弄了,怎麼辦?”

“你傻啊,除了睡覺你就跟著老姑奶奶,她們誰敢戲弄到老太太身邊去!”林寶城大手撫上寶頤腦袋。

寶頤呆呆笑,十分享受大哥林寶城言語動作的寵溺。在林家半封閉的安靜活了十五年,她不屑那些個勾心鬥角。

高家平時事是真多,但這次藉著老太太辦壽宴,高家要辦的事不多,只兩件:長房高義才想就孟賀源來有面子,把大女兒高桂的婚事給風風光光的辦了;二房高義奎女兒高陽說親不順,他就想著讓孟家出面壓那男方一頭,讓女兒能攀上方知州家嫡子。

這都不算大事,可三房高義華不痛快。以前各家兒女都小,孟家來人回來就住高家老屋,誰也沒意見。但現在兒女都大了,老屋統共就那麼兩進,老太太、女兒高月住後院,兒子高旭一直和自己夫妻擠著住前院,孟家來人就一直是住大前任閣老空置的梅林小築。

梅林小築啊,除了年年要給大前任閣老子孫大把銀錢外,還得負責修繕維護,為這每年搭進去多少銀子!年年自家都得跟著掏錢啊!大哥、二哥兒女大了,都有事求孟家,投在梅林小築上的銀錢總能收回來。但他呢,女兒高月才十一離及笄還有四年,談結親且早呢;兒子的媳婦聽老孃意思是娶她孃家表侄孫女兒,他現在求不著孟賀源啊。等哪日他想用孟賀源了,怕是他早乞骸骨了。他是白掏錢!

高老三對著大哥、二哥把他意思表達清楚了。

高老二開始琢磨了。吵吵嚷嚷這些年,大哥是一點虧都不吃,多少回在梅林小築大哥公地兒私用了!再者聽高陽說因大侄女的婚事大哥請了不少人,還打算在梅林小築開筵席。他不說不代表他不知道。這次他也不出梅林小築的錢。老三都硬氣了,趁這機會自己也強硬一回,憑什麼自己要給他們沓錢!

高老大氣憤了,對著老三說:“孟賀源過來是給老太太過壽的,是給高家長臉的,怎麼地老太太就是我一個的娘,高家就我一兒子嗎!一個兩個全給我撂挑子!”

對著老二說:“你不說我公地兒私用,可以,我多掏錢,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