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找冠冕堂皇的理由了!使命感?哼,你今天的所作所為,難道都是為了你的母親?”葉蓮娜輕蔑地說道。
聽了葉蓮娜的話,將軍突然歇斯底里地叫了起來:“對!就是為了我的母親!算了吧,跟你們講這些你們是不能理解的!我還是來告訴伊萬一切吧!我本來想拉的人當然是米沙,他是唯一曾經到過宓城的人,又是熟知內情的學者,可是這個頑固不化的傢伙很快就發現了我的企圖。後面的幾個月,他對我的態度逐漸冷淡下去,問他關於我母親和科考隊的事,他也都語焉不詳,說是記不起來了。我慢慢對他失去了信心,也不再期望從他嘴裡得到有用的價值。可就在這個時候他卻跑到克格勃主席謝列平那兒去告我,建議上面把我調走。幸虧在總部的佈雷寧聽到了風聲,給我通風報信,我才做了充足的準備,應付了謝列平的召見。但我最終還是在當年年底接到了調令。”
“可後來接替你的居然是佈雷寧。”馬卡羅夫皺著眉頭說。
將軍得意地笑了:“是的,米沙怎麼也沒想到總部居然派佈雷寧來接替我的位置。就在我要離開時,我找他進行了一次談話,這是一次不愉快的談話……”
布林堅科剛剛知道接替自己的人竟然是老同學佈雷寧,佈雷寧是他遇到所有人當中最令他佩服的一個,不論是學識、功夫、槍法都不在他之下。但唯一讓他有些吃不準的是佈雷寧的頭腦,畢竟有頭腦的人是不那麼容易讓對方看透的。
布林堅科得知這個訊息後,一掃這些天的憂懼憤懣,突然有了一些底氣。他想到了米沙這個頑固不化的傢伙,他決定再去找一次米沙,做最後一次努力。
布林堅科知道米沙的辦公室和住處都被克格勃安裝了竊聽器,於是他利用自己的身份,將米沙接到了自己的住處。布林堅科面帶笑容,依舊保持著極大的耐心:“米沙,您比我年長几歲,我一直對您很敬重。我知道是您向謝列平揭發了我,現在您的目的已經達到了,上面要調走我了。”
“不,尤里,我是去找過謝列平,但是我並沒有把你跟我聊的那些事都說出來。如果我都說出來,恐怕現在你已經不會這樣站在我的面前跟我說話了。”
米沙看上去很鎮定,布林堅科卻被米沙這兩句話說得心驚肉跳。他很清楚克格勃的厲害,也很清楚米沙和他說的那些話都是足以讓他倒黴一輩子的,看來米沙確實沒有都對謝列平說出來。布林堅科強裝笑臉,說道:“我很明白您對我手下留情了……”
“不,不是對你手下留情,是為了娜斯佳老師。”
“好吧,我感謝您告訴了我一切。”
“我現在感到後悔。”
“我不管您現在是怎麼想的,我希望您能滿足我最後一個請求。”
“將你知道的通往宓城的道路畫出來,只要你滿足我的這點兒小要求,我以後絕不會再來麻煩你!”布林堅科越說越露骨。
米沙猛地抬起頭,盯著布林堅科,眼神由憤怒逐漸變成了失望。許久,他才緩緩說道:“怎麼,你想找到宓城的寶藏?”
“不,我希望將來有機會能找到我的母親。”
“算了吧,只怪我當初沒有看出你的野心。至於你要的圖,我可以明確地告訴你,我已經記不清了。”
“記不清了?”布林堅科冷笑了兩聲,從抽屜中拿出了一封信,“那麼,這封信是怎麼回事呢?你好像很願意告訴你那中國朋友去宓城的路線圖?”
米沙看到那封信,又驚又氣:“你……這封信……”米沙認出來這就是他寫給梁雲傑的那封信。米沙在發現布林堅科居心不良後,想著如何能補救,他想向克格勃主席全盤說出他和布林堅科的談話內容,可是他卻又不忍心置布林堅科於死地,另一方面他也不完全信任克格勃。他在想補救的辦法,最後他想到了梁雲傑,他相信梁雲傑的人品。或許……或許讓另一個人知道真相,才能阻止布林堅科的野心。於是,他給梁雲傑寫了一封信。只是他不確定這封信是否能寄到梁雲傑手中,又不知道梁雲傑的近況,所以他只在信中透露了一小部分事實的真相,沒想到這封信還是被布林堅科截獲了。米沙一陣懊惱,但也慶幸自己當初寫信時留了個心眼,才沒有讓布林堅科得到去宓城的詳細路線圖。
就在這一瞬間,絕望、憤怒、孤獨、無助的感覺一起向米沙襲來。米沙也就是在這一瞬間做出了人生最重大的一個決心——今後不再對任何人說起那座消失古城的事,更別說要什麼圖了,他也要把自己前段時間寫下的一些回憶文字全部銷燬。不過,現在該怎麼擺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