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默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對方的身體攻擊上，儘管及時注意到了這股精神衝擊，但反應卻還是慢了一拍。

他堪堪躲過踹擊的同時，面前的精神觸手網卻瞬間感受到了巨大的壓力。

“啊……”凌默身體一晃，連續往後退了好幾步，忍不住發出了一聲悶哼。

但沒等他站穩，艾峰竟然又寸步不離地貼了上來，再次飛起一腳踢向了凌默。

嗖！

強勁的破空聲傳來，被這一腳正面踢中，就跟被一隻牛頂翻沒什麼區別。

強化系異能者的實力，實際上也是不容小覷的，更何況是艾峰這種級別的涅槃成員。

剛剛被凌默的釣魚計劃耍得暈頭轉向的時候。艾峰就像是空有一身蠻力。卻找不到發洩的物件。

而現在。在0號的幫助下，他不僅得到了和凌默正面對抗的機會，還能將自身的實力完全展現出來。

凌默狼狽地往後一退，但速度卻比不過艾峰，只能再次張開觸手網。

然而這次艾峰的反應則變得激烈了許多，他不再調整動作，而是直截了當地一腳踹到了觸手網上。

嘭！

兩股不同能量的碰撞，甚至將周圍的傢俱通通震得搖晃起來。

隨著觸手網在抵擋這股撞擊力的過程中漸漸消散。又一股更猛烈的精神衝擊迎面襲來。

“還覺得……我是機器嗎？”艾峰那難聽的笑聲就像是直接鑽進了凌默的腦子裡，甚至還傳出了迴音。

凌默不由得一分神，頓時感覺腦子裡“嗡”的一聲，整個人就彷彿掉到了水裡似的，耳朵裡全是怪異的響聲。

這股精神衝擊轉瞬而過，但在凌默的感覺中，時間卻突然靜止了。

他眼前好像一下子只留下了那個正在傾斜的木質掛衣架，還有艾峰的臉龐，以及他那語調奇異的聲音從水底遠遠傳來：

“從第一次和你接觸的時候我就知道了，你這樣的。才是我完美的容器。不……不光是容器，而是我的一部分！我受夠被當做工具利用了。也討厭這種稱呼……我不是機器！”

“不是機器！”

“啊！”

凌默猛然驚醒過來，他精神力立刻集中，擋住了艾峰的精神衝擊，同時往後又退了幾步。

“當！”

那木質掛衣架徹底倒在了地上，凌默也退到了幾米開外，一邊喘著粗氣，一邊驚駭地盯著艾峰。

昏暗的光線中，不遠處的艾峰看起來眼神充滿了詭異的氣息……

把他……當做容器？

剛剛那些話，是0號直接透過精神攻擊，強行灌進他腦子裡的？

凌默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太陽穴，突然神色一凝，慢慢將手指移向了自己的鼻孔。

一點溫熱的液體，沾到了凌默的手指上。

藉著外面的光線一看，凌默頓時呆了一下。

是鼻血……

那一瞬間受到的精神攻擊，竟然給他帶來了這麼大的壓力……

凌默突然意識到，自己小看涅槃了。

也許這個分部是涅槃中很弱小的一部分，但支撐著這部分的中樞，卻絕對不是輕易就能剷除掉的。

反過來，卻是他被完全地壓制住了。

一直以來，凌默除了不斷地鍛鍊自己的精神力，對身體素質的提高也從不懈怠，甚至不惜透過服用病毒藥劑來強行改造，以彌補精神系異能者的致命弱點。這一點，成了他面對許多異能者時的優勢之一。

但現在，在艾峰和0號的這個組合體面前，凌默的優勢卻蕩然無存了。

對方和他的精神強度不相上下，所擁有的身體又屬於一個強大的強化系異能者……

“這麼說，那時候你是故意被我傷到的……”凌默抬頭問道。

艾峰扭動了一下脖子，咧著嘴笑了笑：“不……你本身……打了我個……措手不及……”

“呵呵。”凌默冷冷地笑了笑。

對方說得是真是假暫且不提，但現在凌默面對他，卻的確落入了下風。

那邊木晨扛著兩個人，雖然靠偷襲取得了先機，但畢竟有傷在身，暫時是指望不上的。

反倒是他腦子裡還有著0號的精神種子，這點必須加以防備。

而葉戀和李雅琳還在樓內清理那些搜尋隊員，雖然凌默一個念頭就能將她們叫回來，但……

他一隻手握緊了拳頭，另一隻手則擦掉了那點鼻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