側後方,在幾具屍體身後,一個五大三粗的漢子正抱著桌腿涕淚橫流……他這是給嚇的,任憑是誰看到屍偶這副尊榮,以及這滿地的慘狀,大概都會生出同樣的情緒來。
作為獵鷹的先鋒隊,這些人倒也不是說個個都身懷絕技,但最基本的生存能力都是不弱的。但在手無寸鐵的開會期間突然遇到只半路殺出來的“怪物”,這還是超出了他們的應對範圍。尤其是當凌默的一條手臂已經被打得粉碎,卻仍舊勇猛如喪屍的時候,大部分人的抵抗心理就已經弱到了極致。
然而比速度……裡間就一道門,這一屍當關,十幾人也想衝過去?
只是經過這場會議室偷襲戰後,這具屍偶的使用壽命也就差不多到頭了。即便身體上的傷可以復原,但體內的崩潰趨勢卻已經無法阻止了。相比起正常的喪屍來說,這具屍偶的性質更類似於一次性炸彈……還是不帶毀屍滅跡的那種。
“你別過來……”大漢看著也算魁梧,可他的一條腿已經呈反向扭曲。此時正拖著下半身艱難地往桌子下面躲。“你到底是什麼玩意兒!”他突然瘋狂地喊了一句。“人不人屍不屍的,你究竟是個什麼東西!你是第二營地搞出來的怪物?你以為這樣殺了我們就有用?我告訴你,第二營地……”
他一邊吼一邊後退,吼到一半時便突然將身邊的凳子踹了出來,然後立刻頭也不回地抓著桌沿爬了起來,接著連滾帶爬地撲向了門口。拖著一條腿也能爆發出這種速度,可見其求生**之強。
然而凌默只是輕輕一晃,就躲開了那條凳子。
“只要能逃出去……”
大漢掙扎著按住了身下的一具屍體。然後伸手抓向了門把手。
然而就在此時,他卻渾身僵硬了一下,眼神也隨之變得灰敗起來。
屍偶沾滿鮮血的手掌先他一步握住了門把,然後那個生硬的聲音再次出現在了他的頭頂:“別緊張啊。”
“……”大漢沒有動彈,只是他本就冒出了冷汗的臉龐上,頓時又多出了一層汗水。
“要是你們跟第二營地打起來了,恐怕你們也不會對曾經的戰友們手軟的吧?底下的那些人我還能理解,畢竟他們都是聽命行事。但你們……一個個都是決策者。”冰冷的聲音繼續傳來。
大漢哆哆嗦嗦地開口道:“你想幹什麼?”
“其實想知道的事情我都已經知道了,我唯一想問你的就是,為什麼你們能逼宇文軒就範?”凌默問道。
這個活到最後的人正是之前在外間談話的兩人之一。也正是他提到了這一點。
這位漢子這才明白自己活到現在的緣由,他先是愣了一下。接著就無法控制地激動了。有救啊!既然自個兒還有利用價值,那對方……
“給你一秒鐘時間考慮,不說就死。”凌默毫不遲疑地將手掌按上了對方的腦袋。
黏稠的血漿順著腦門滴下來,瞬間就擊破了大漢剛剛浮現出的一絲僥倖。
“我說我說!別殺我!”大漢驚恐地叫起來,他整個人都不由自主地貼到了門上,可在雙重隔音、且效果極好的情況下,守在外面的警衛是根本聽不見動靜的。或者說,即便他們偶爾聽到了一些聲響,也會自覺地避開,不過湊過來細聽的……
“這就是到別人家做賊的後果了……”凌默心中想道,手上則順帶拍了一下,“快說。”
“這個……這跟凌默有關係……”
大漢剛開了個頭,凌默就愣住了。怎麼這跟自己又扯上關係了?
按說他也算努力自救了,不僅如此,還反過來給王參謀造成了不小的損失……不過隨著大漢的敘述,凌默的臉色也就隨之慢慢陰沉了下來。
“目前……目前凌默雖然逃了……但行蹤還在掌握中……第二營地的人卻不知道他們在哪兒……所以主動權仍然在我們手裡。我們甚至可以宣稱凌默已經被我們控制住了……這兩天第二營地找藉口去過一次油庫,回來後聽說宇文軒發了很大的脾氣,差點跑來找齊隊長的麻煩……”斷斷續續地說到這裡後,大漢突然怔了一下,冷汗再次狂流而下。
難道……這就是宇文軒的報復?不能啊!他還不知道凌默在哪兒呢……
而且這位大漢也算是半個知情人,他知道除了凌默,宇文軒心中最為關心的人應該是他唯一的親人,那女人跟在凌默身邊寸步不離,所處的情況也應該並無二致。投鼠還要忌器呢!不至於這麼瘋狂吧!
且不管大漢腦中各種猜想,凌默卻一時陷入了沉默之中。
“所以說我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