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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起來,第一次不是去敲,而是用手去觸控這個鐵壁,這裡的鏽跡坑坑窪窪,猶如被強酸溶蝕過,可以看到鐵壁的外面,曾經有一層白色的漆的痕跡,只能說是痕跡了,因為連指甲蓋大小的漆面都沒有了,鐵壁冰冷冰冷的,我一摸到,所有的溫度瞬間給吸走了。

不對!我突然意識到,太冷了!這溫度,猶如冰冷的地下河水的溫度,冷的讓人吃不消。

我又把耳朵貼上去,去聽鐵壁後面的聲音,此時副班長和馬在海都非常詫異我的舉動,其中馬在海就問我怎麼了?

我舉手讓他別出聲,因為我這一貼上去,已經聽到了一種令人費解的聲音。

我一開始無法辨認出那是什麼,但是隨即我就知道了,一個巨大的問號出現我的大腦裡。

我聽到的是水聲。不是水流激打岩石的那種咆哮,我很熟悉這種聲音,因為我家是漁民,我知道這種聲音,是在吃水線下水流摩擦船壁的那種沉悶的“梭梭”聲。

這個發現是我始料未及的,我非常的詫異的又聽了一段時間,確實沒錯,是那種聲音。但是,我知道這是不可能的,鐵艙在是在機房的上方,我清晰的記得水面在我們的腳下好幾層的地方,鐵艙的四周不可能有水啊,這裡是水壩“背水面”,就算在這過程中,水閘關閘蓄水了,暗河水位上升,水位也不可能滿上來這麼高。

我把我的發現和馬副班長他們一說,他們也很奇怪,都趴上去聽,也都聽到了,馬在海苦笑說:難道我們現在在水下?

我拿起他剛才用來勾衣服的鐵桿,用力砸了一下鐵壁,碰一聲被我砸出了火星,但是聲音非常的沉悶。一點金屬空鳴都沒有。

四周好像真的全是水。

我愕然,此時想到了一個事情,我突然就想起了這鐵艙外面,是一塊巨大的鐵製牆壁。

那就是說,顯然這鐵艙的裝置,是獨立於整個大壩的混凝土結構的,這個鐵艙是被一個巨大的四方形鐵盒子包起來的。天哪,我打了自己一個巴掌,心說怎麼早沒有想到這上面去。水壩裡是什麼裝置需要這樣的東西?那太簡單了,在我的印象裡,只有一種裝置需要這樣的鐵皮外殼!

三十八,沉箱

在某些三四十年代日本人修建的大型水壩中——比如說松花江的小豐滿,發電機組都處在水下十米左右的地方,到達發電機的技術層就需要一種特別的升降機,這種叫做“沉箱”的裝置也是在大壩建設的時候用來運輸大型的電機零件,一般在大壩測試完成的時候會拆掉,如果不拆掉則一直作為檢修時候到達大壩最底層的唯一通道使用。

在我腦海裡,只有這種巨型的升降機是完全用鐵皮包住的,它的外壁是正方形的混凝土垂直管道,裡面包著鋼筋加固的鐵皮板。

這種升降機一般不在洩洪的時候使用,因為洩洪的時候,整個大壩的底層完全是泡在水裡的,降到下面也沒有用處,但是我當時看到這個鐵艙,突然就意識到,會不會這個鐵艙是焊接在這種巨大的升降機上的。

我們進入的時候,那塊鐵牆其實就是升降機的入口,我們進入了鐵艙之後,其實就進入了那升降機的平臺上。

想到這裡,我突然茅塞頓開,一下子想起了很多的事情——在鐵艙裡聽到的我以為是大壩受壓發出的聲音,和各種奇怪的響聲,現在想想就感覺不對,那似乎是輪軌摩擦的聲音,難道我們進入這平臺之後,這平臺竟然動了?

現在又聽到了鐵艙外面的水聲,心說難道在我們進入鐵艙的這段時間裡,有人啟動了這臺升降機?我們不知不覺,已經降到了大壩的最底層的水下了?

這只是我一個推測,想完後我覺得很荒唐,如果真的是這樣,何以我一點也沒有感覺到?但回憶起來,當時的情況之混亂,要說覺得絕不可能是我想的那樣,我也不敢肯定。

另一個我覺得我可能是正確的原因是:我想,如果真的是這樣,那袁喜樂和陳落戶的突然失蹤,倒是有了一個極端合理的解釋了。

我的注意力投向了鐵艙內的一個角落,這個角落,是我在剛才恐慌的過程中從來沒有注意過的,我此時自己都有點奇怪,為什麼剛才根本就沒有想到這個地方,事實上,這個地方是最有可能讓人消失,可能性遠遠高於那個飯盒一樣的通風管道口。

這個角落,就是鐵艙的氣閉門,也就是我們進來的那道門。

我走到門邊上,看著門上的孔窗,窗外黑黢黢,隱約能看到一點點的光,現在看來,不像是外面透進來的,而是我們手電的反光,整體情況似乎和我們剛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