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身是客,一餉貪歡。
“獨自莫憑闌,無限關山,別時容易見時難。流水落花春去也,天上人間!”(李煜《浪淘沙——感舊》)也是非常美的,而且所表現的神情,或者不是七言五言詩所能寫得出的。我們即承認詞的好處(因為我們承認了它在創造上的價值,而忘了它破壞律詩體的罪過),我們便沒法去阻止那更進一步的改革——把格律押韻一齊除掉——白話詩。看看:
“窗外的閒月,緊戀著窗內蜜也似的相思。相思都惱了。一抽身就沒了。月倒沒了,相思倒覺著捨不得了。”(康白情《窗外》)Qī。shū。ωǎng。
這裡的字句沒有一定,平仄也不規則,用字也不典雅,可是讀起來恰恰合前面“思想與文字全是詩”的原理。我們不能因為它也不合於舊詩的格律而否認它。我們只求把思想感情唱出來,不管怎樣唱出來。給詩人這個自由,詩便更發達、更自然。
三、據以上的理由說,詩的言語與思想是互相縈抱的,詩之所以為言語的結晶也就在此。在散文中差不多以風格自然為最要緊的,要風格自然便不能在文學上充分的推敲,因為辭足達意是比辭勝於意還好一些的。詩中便不然了,它的文字與思想同屬於創造的;所以它的感訴力比散文要強烈得多。設若我們說:“戰事無已呀,希望家中快來信!”這本來是人人能有的心情,是真實的;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