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慢慢走進酒樓,夥計把他們迎上樓。張一鳴見那四個軍官也在,就在他們旁邊一張臨窗的桌子旁坐了。點好菜後,夥計端上了茶。張一鳴漫不經心地端著茶杯,神態悠閒地望著窗外,似乎在欣賞樓下的街景,其實耳朵卻在仔細聽著旁邊一桌的人說話。
那一桌坐著的四個軍官,軍銜都不低,三個上校,一箇中校。他們叫了一大桌菜,一邊吃喝,一邊旁若無人地又說又笑。大概剛從牌桌上下來,他們談的不過都是有關打牌的話題。談笑一陣過後,那個中校說道:“軍法長,聽說新師長這幾天就要到了,咱們的牌怕要打不成了。”
被稱作軍法長的人身材粗壯,面板黝黑,豬泡眼,橘皮一般的臉上滿是橫肉,很象菜場上賣肉的屠夫,他端起桌上的酒杯,一仰脖子,把酒倒進嘴裡,“咕嘟”一聲吞了下去,然後抹了抹嘴巴。“你怕什麼?我告訴你,旅長現在心裡不痛快,你少提新師長几個字,小心讓他聽到了,不罵你才怪。”
“這也難怪。”另外一個上校說道:“我們暫五旅雖說只是旅的建制,可三個團有一個是加強團,還外加一個獨立大隊,比一些雜牌軍裡師的人數還多,旅長享受的待遇跟師長差不多。現在倒好,把加強團的一個營和獨立大隊劃給218旅。這暫五旅可就真成了一個旅,旅長心裡有一種官降一級的感覺,他能好受嗎?”
軍法長說:“這不是主要的。主要的是他上下打點,以為師長寶座非他莫屬,沒想到在陳誠那裡卡住了。這一下陪了夫人又折兵,能不一肚子的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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