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一桌菜,剩下了九成九,方小姐到底有什麼心事,難道就一點都沒跟你透露?”關伯咬著牙籤踱出來,在我身後惋惜地嘆著氣。
我沉吟著:“關伯,藏教客人到訪的事,你沒跟方小姐提起過?”
關伯極其詫異地“嗯”了一聲:“什麼藏教客人?”
我猛然轉身,看到他臉上滿是困惑,連連搖頭:“小哥,你在說什麼?出了什麼事?”
“催眠術?”我意識到了問題的關鍵。
“這個水盆怎麼到這裡來了?一次都沒用過呢,真是奇怪,是你拿出來的?”他俯身提起水盆,對面樓頂的望遠鏡藍光又是一閃,這一次連關伯都注意到了,低聲冷笑:“小哥,有人在給咱們拍電影呢!”
與麥義等人演的那場“文武戲”,徹底把關伯已經泯滅的江湖豪氣給勾引了上來,對於任何侵犯性行為,他都躍躍欲試,巴不得有機會出一次手,技癢難耐。
“算了,關伯,忍耐些的好,最近外面不太平。”如果有什麼人能夠輕易替別人洗腦的話,在這場戰鬥裡,勝利的籌碼一開始就分配不公了。並且已經出現的催眠術高手,不止一人,不止一方。
5古玩行高手司徒開(上)
5古玩行高手司徒開
走回客廳之後,關伯對方星的匆匆離去仍舊感到鬱悶,向書房門口抬了抬下巴:“小哥,這位葉小姐到底什麼來頭?怎麼賴在這裡不走了?”
上了年紀的人都比較固執,第一印象好的,以後什麼都好;第一印象差的,始終不會給人家好臉色。
我無奈地搖頭:“關伯,家裡來來往往的大部分是病人而已,其實沒必要追問得那樣清楚。”
儲藏室的門虛掩著,我陡然記起一件事:“嗯?關伯,方小姐有沒有去過儲藏室?”
無事不登三寶殿,我不相信方星會單單為了送果籃而來,像她那種超級神偷,時間比黃金還要珍貴,哪能隨便浪費?
關伯一愣:“我一直都在廚房,沒太留意。不過方小姐是咱們的朋友,不至於偷偷下手吧——”過去的那套“忠孝、仁義、兄弟”理論,他一直都沒割捨下,總以為大家一個桌子吃飯、一個鍋裡喝湯就能深入交心,情同知己,其實現代人的交往過程,怎麼會如此簡單純潔?
我不假思索地快步衝到儲藏室門前,已經有了預感:“石板畫已經消失了。”
果不其然,桌子上空空如也。
關伯在我身後惱怒地低吼了一聲:“可惡,實在可惡。”
盜賊的手腳非常利落,把原先的包裝箱一起帶走了,甚至連丟在一旁的泡沫包裝紙都沒有放過。
“是方星?”那是我的第一懷疑物件,脫口而出。
關伯跨到桌旁,狠狠地一拳砸在桌面上,罵了一句粗口,但隨即漲紅了臉為方星分辯:“小哥,不會是方小姐,她不是那種表面笑嘻嘻、背後捅刀子的人,我看得出來。”
我無聲地苦笑,不想反駁他。小樓裡只有四個人,除了我、關伯、方星,難道會是葉溪?但她一直沒離開過我的視線,也沒出過小樓——
“是對面樓上偷窺的人?”另一條線索也同時躍入我的腦海,那個曾借送信為名偷走了金條的無情。已經做過一次案,再次出手,肯定熟門熟路,更容易成功。
我返身出來,快步走向樓梯。
葉溪正拉開書房門走出來:“沈先生,能不能再給我一些時間?還有些事——”
我在極度焦慮中不忘保持冷靜,笑著打斷她:“葉小姐,請稍等五分鐘,我很快回來。”
只要是智商正常的人,都能感覺出關伯冷熱不均的態度,從晚餐開始,葉溪臉上就一直掛著不自然的笑容。
“沈先生,太勉強的話,我希望約個時間,改天咱們再談?”聯合國的核查特使,在全球的任何一個國家裡,都是被追捧和敬奉的物件,她很顯然還不習慣被冷落的滋味。
我已經上了樓梯,停下腳步回身,換了一副嚴肅認真的口吻:“葉小姐,我需要五分鐘時間處理一點點私事,然後咱們馬上出發,去看雅蕾莎。你剛剛講過的資料,我非常感興趣,請稍等。”
今晚,我想會會那個詭譎的阿拉伯女人,看她到底是在為了何種目的裝神弄鬼。
葉溪感激地一笑,退回書房裡。
我進了臥室,按了床頭櫃側面的按鈕,立刻有一扇四十厘米見方的暗門在牆上開啟,一架九英寸螢幕的監視器亮出來,即使是在夜色中,紅外線探測系統仍舊清晰照出了對面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