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一下洗手間嗎?”
中醫除了講究“望、聞、問、切”四字真經之外,更要順應“天時、地利、人和”三才與“風、火、水、氣、聲”五變,遠道而來,自己的氣息都沒有調到中正平和的地步,又怎麼可能去替別人診斷?猶如一架自身都不準確的度量衡工具,要去準確地量度另外的東西,豈不是紙上談兵?
洗手間在大廳的右側,需要穿過一條略顯陰暗的長廊。
葉溪陪著我,一路替我開啟牆上嵌著的玫瑰壁燈。別墅的豪華氣息瀰漫在任何地方,連不起眼的角角落落都照顧得無微不至,所有的燈具上都鏨刻著英格蘭玫瑰的浮雕標籤,那應該是屬於黛安娜王妃生前專用的一個品牌。
“沈先生,你覺得雅蕾莎正常嗎?”葉溪擰開了洗手檯上的水龍頭,在嘩嘩的水聲里長嘆著問我。
鏡子裡同時映出兩個人的影子,她抱著胳膊,神情無比困惑地凝視著鏡子裡的自己。
我低頭洗手,在水流裡反覆沖洗著手指。四月天,冷水依舊帶著幾許寒意,水花更是點點飛濺到臉上,讓我略帶焦躁的心,緩緩冷靜下來。
“至少在剛才看來,她是正常的。”我淡淡地笑著,心平氣和地按下開關,擠了幾滴洗手液出來,輕輕揉搓,立刻滿手都是帶著檸檬清香的潔白泡沫。
危機來臨的時候,我的第六感會自然而然地起反應,現在還沒有。
“我總覺得,有時候看上去,雅蕾莎不是雅蕾莎,而是另外一個人。沈先生,我說不清那種感受,差不多像隔著毛玻璃看人,明明知道對面是誰,卻睜大了眼睛都看不清她的眉眼五官。唉,每次有了這種感覺,我都會覺得毛骨悚然,不知道自己從伊拉克帶回來的究竟是當時救我的女人呢?還是某個被魔鬼附體的傀儡——”
她揮手開了側面向東的窗戶,夜風裹挾著晚春的花香,一路翻滾著湧入,衝散了洗手間裡的沉鬱氣氛。
“港島那麼小,人口那麼少,一旦我帶來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