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是唐槍,自稱要在二十一世紀永霸“盜墓之王”這一稱號的華裔盜墓專家。
一盒萬寶路煙,五分鐘內被唐槍和方星一支接一支地吸完,只剩下一個空煙盒丟在地上。
“現在,做正事吧?”唐槍心滿意足地站起來。
他的身體很瘦,從頭到腳都乾乾巴巴的,沒有任何多餘的肥肉。這樣的體型,最適合練縮骨功,而且他的縮骨功天下無敵,唯有印度的幾個七十歲以上的老僧能跟他匹敵。
無情剛剛衝上樓去找人,到現在才悻悻地退出來,一眼看見唐槍,呆了一下,迅速揉了揉眼睛,大叫一聲,飛身躍下來,撲進唐槍的懷裡,淚花與歡笑齊飛。
“方星說的,果然沒錯。”我看得出他們之間非比尋常的關係,那麼無情在港島時的種種表現,也不過是在做一場戲嗎?真是做戲,又做給誰看呢?
其實,她是唐槍的妹妹或者女人,都沒有太大關係,根本沒有真正進入我的心裡。從麥義出現、梁舉慘死之後,我的生活軌跡已經被攪亂,無心於風花雪月,即使面對美麗如方星、雅緻如葉溪時,都一直在以大事為重,不談兒女私情。
方星向我使了個眼色:“走,去樓裡轉轉?”
我們悄悄起身,走進大門口,沿著一道螺旋樓梯向上。按照常理來看,如果“五重鬼樓”裡有什麼秘密的話,一般都會藏在最高處,也就是五樓的某個地方。
“唐槍到這裡來找什麼?”方星一開口,煙味緊隨著向我飄來。
我不是太喜歡吸菸的女孩子,微微皺眉:“找什麼?想想看,他是替別人找所羅門王的封印,冷七留在外面打接應。不過,現在看來,他的目的並非僅此一個,就像方小姐你一樣。”我們拾級而上,彼此心照不宣。
五樓上空蕩蕩的,除了方形視窗和苔蘚橫生的牆角,幾乎沒有值得視線停留之處。
“一座空樓?鬼墓下的空樓,難道有人在耍我們?”方星悻悻地靠近視窗,向遠處的瀑布眺望著。
我仔細觀察過,從一樓上來,沒有什麼秘密的機關存在,只有空蕩蕩的房子,連石床、石凳都沒有一個。一樓到五樓,生長最多的就是苔蘚,於是更加深了“大樓被水淹過”這種判斷。當大樓浸泡在水中時,除了真金白銀能躲過分解的命運,其它物件早就腐朽脫落了,就像無情筆下那些附加在“五層鬼樓”上的紀念品。
5盜墓高手唐槍的身世之謎
“你累了?”方星的聲音裡忽然新增了柔情幾許。
我搖搖頭,走到視窗前,拔下一綹溼漉漉的水草,聞到刺鼻的泥腥氣。假如河水再次漫過來,五樓頂上不知道是不是個安全的躲避場所,我們以為透過暗河找到了出路,沒料到卻是又一次陷入了絕地。
“氧氣消耗了多少?”我看到臺階上胡亂丟棄著的潛水服,此刻唐槍和無情相偎而做,無情的頭枕在他的膝蓋上,彷彿已經進入了睡夢之中。
方星探頭下望,唇角掠過狡黠的一笑:“我的,消耗過半;無情小姐的,應該剩不下五分之一,你的呢?而且,這一次我們一共有四個人,無法依靠三隻氧氣瓶再度潛水。我相信,平靜的水面之下,還會有水流宣洩口,否則這個空間裡早就被灌滿了。”
我當然明白這一點,但水面上如此平緩,連個醒目的漩渦都沒有,可見宣洩口距離水面平流層很遠,至少在十五米以下。沒有足夠的氧氣,下潛十五米之後,我們都會被活活淹死。現在,唯一可以指望的,就是唐槍進入這裡的盜洞。
方星似乎看穿了我的心思:“沈先生,我知道唐槍號稱二十一世紀最強悍的掘墓人,他能不能帶我們出去?”她從口袋裡取出包裹得嚴嚴實實的手槍,揭開防水袋,輕輕一笑,“唔,只要有它在,我就安心,神擋殺神,佛擋殺佛。”
槍是她的定心劑,更是護身符,就像我的飛刀一樣。
這幢樓的內部尺寸為十米見方,沒有單獨構成的房間,只是五層巨大的石板堆疊起來,而牆壁也不是磚砌或者混凝土結構,亦是豎向支撐的石板,視窗和門口,直接是從石板上切削出來。
從某種角度看,大樓更像是一件由整塊石頭雕鏤出來的精緻藝術品,只是世間有誰能俱備如此巧奪天工的手段和神工鬼斧的力量呢?
“真是一幢奇怪的房子,若非如此,又怎麼會被叫做‘五重鬼樓’?”方星檢查完槍彈,如釋重負般長吐了一口氣,旋身環顧著五樓大廳,忽然眉頭一皺,“老天,我們剛剛經過的樓梯,全部是整塊懸在空中的?沈先生,站在這裡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