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盡的力量。
“外面很危險,我們無法判斷髮狂的僅僅是切尼一個,還是更多計程車兵。”我沉鬱地回答,但也知道方星的耐性已經到達了爆發的臨界點,不讓她出去,只會更壞事。
“我不怕,而且,不是還有你這個強大的後盾嗎?”方星輕笑起來,但笑聲裡分明隱藏著更焦灼的情緒。
她無聲地開了門,腳步一滑,像一尾躁動的魚輕輕滑入黑暗之中。
我立即起身,閃在門邊,注視著東南、西南兩個瞭望臺上的動靜。現在,農莊裡重新安靜下來,瞭望臺上也不見半點燈光,只有停機坪的中心點上亮著三盞燈,呈等邊三角形排列著。
在直升機上,我曾留心到陸戰隊員們的武器裝備,他們的戰鬥揹包裡全部攜帶有光學瞄具,並且是帶夜視功能的阿菲拉絲武器工廠二零零五年最新型號。二百米視距內,這種瞄具能把一個人放大得像一隻河馬,輕而易舉地一槍爆頭。
“希望方星好運。”我在心裡默禱著。
像她那樣的江湖高手,跟陸戰隊員們一對一、一對二地交手,都會佔據絕對上風,只是無法抵抗對方的集體作戰。現代化狙擊武器比死神的飛鐮更來得突兀,一百米到八百米之內構成的絕殺,毫無徵兆地取人性命,僅須零點一秒時間。
幸好,外面一直靜悄悄的,直到方星倏的閃了回來,手裡拎著一隻九英寸監控器,大步到了桌子前,方才長吁了一口氣:“好了,大功告成。”
我聽出她的口氣有些異樣:“又有怪事發生嗎?”
她啪的一聲,開啟監控器開關,一陣雪花噪點閃過後,逐漸出現了模模糊糊的影象。
“方星,發生了什麼?”她的默不作聲更加重了我的疑慮。
“呵呵,看看這個吧?”她把一件東西放在監控器前,語氣沮喪,無力地坐到沙發上。藉著螢幕上的光線望去,那是一隻人手,五指僵硬地彎曲著,灰白的指甲竟然伸出半寸左右,邊緣尖銳鋒利,像是剛剛開過刃的小刀。
我嘆了口氣:“是切尼的手。”
方星一怔:“你猜得到?”
貓眼、利爪、狂躁不安——這三大特徵最容易讓我聯想起那被囚禁在籠子裡的怪物,而切尼剛才的表現,就像是被殺人獸附體一樣,只不過還能說話、奔跑,相當於一隻人性怪物。唯一的解釋,就是殺人獸已經佔據了他的思想。
“不必猜,這是必然的結果。現在,咱們的處境似乎比在鬼墓裡更危險了,剛才的頭痛,也是戈蘭斯基他們發動異術造成的。看來,不拿到咱們腦子裡的秘密,兩個人是絕不會罷休了。”我強忍著滿腔的怒火,不斷地告誡自己“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的道理。
方星調整著監控器上的旋鈕,影象逐漸變得穩定而清晰。
“這是車庫裡的情況,不親眼所見,可能咱們誰都不會相信,本菲薩已經把那怪物解放出來,跟它和平共處,就像是家養的一條狗、一隻貓似的。”她在螢幕上戳了一下,指給我看。
果然,我看到了那隻怪物正躺在車庫一角的床墊上,頭枕著自己的前爪,呼呼大睡,早就脫離了囚籠。
監控裝置是以四十五度的俯視角度工作的,能夠把這個三十米見方的車庫完全地拍攝進來。當然,從外表上看它是車庫,實際內部卻只是空曠的大廳,除了靠牆的桌子、沙發、床墊和一輛越野車外,什麼都沒有。
戈蘭斯基和本菲薩相對坐在桌前,每個人面前都堆著十幾個空了的啤酒罐。
方星遞過來一副耳機:“聲音很清晰,這些監控裝置都是最新產品。嗯?你有沒有注意到切尼帶領的這隊人民,任何裝置都是最先進的,比普通海軍陸戰隊員的單兵裝備強悍數倍?”
我點點頭,這些細節自己都看在眼裡了,只是還沒有把一切反常現象聯絡起來。
“你說,發生了意外?什麼意外?這種解釋對我毫無意義,毫無意義!”我扣上耳機,首先聽到的是戈蘭斯基不滿的咆哮聲,伴隨著啤酒罐咚咚咚咚敲擊桌面的動靜。表面上,他對本菲薩謙恭有禮,關起門來之後卻是這種態度,這很符合他兩面三刀的個性,與江湖上的很多傳言近似。
“這些怪物足夠強悍了,但卻沒有靈魂,與我們之前拿到的資料差別很大。我只能說,有人提前竊取了貓靈的大腦思想,只把這些低等怪物留給我們。你再想想,紅龍麾下,還有沒有能夠做到這一點的異術高手?別提鬼羽族的巫師了,他們的能力,給我提鞋都不配,更別談這種最高境界的東西。你再想想,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