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我們與天量財富,只有一門之隔。
“沈先生,求求你,我就只看一眼?”方星轉過身來,臉上帶著小孩子撒嬌式的狡黠微笑。
我只能點頭:“那就快一點,不知無情她們那邊還會發生什麼——”
方星來不及聽我後面的話,立刻從衣袋裡取出一長串叮噹作響的長柄鉤子,挑了其中兩根,只費了三秒鐘時間,便開啟了掛在最上面鋼棍上的銅鎖。中間和下面兩把明鎖,她一共用了三秒鐘,隨即選擇了另外三根頂部彎彎曲曲的鉤子,向第一把暗鎖裡插進去。
我靠著牆腳坐下,用力地在臉上搓了幾把,感覺又累又渴,倏的想到:“糟糕,黎文政對所有的水源都投了毒,我們怎麼辦?總不能一直乾耗下去?”
艾娜只喝了一口水就當場慘死,我有理由相信黎文政投放的是一種無色無味的最新型毒藥,毒性之猛烈,已經超越了此前我見到過的任何一種。
回頭想想,我們是在大沙漠下面,即使誤打誤撞回到地面,沒有乾淨的飲用水,也會在大漠熱風裡渴死,化為骷髏乾屍。這一點,是逃生後的第一難題,無法可解。
“方小姐,我有個問題——”我的話只說了一半,方星猛的噓了一聲,回過頭來,臉色大變。
“我感覺到這扇門後面藏著什麼東西,它一直在走來走去,殺氣洶湧澎湃地向外湧出來。沈先生,你過來試試,情況好像不是太好。”她停下了轉動鉤子的動作,把耳朵貼在鐵門上,表情嚴肅地傾心諦聽著。
我彈身而起,在她身側緊貼鐵門,仔細聽了幾分鐘,並沒有發現任何異樣。
“什麼聲音都沒有,你是不是有些神經過敏了?”我剛剛懸起的心又放了下來。
方星苦笑:“我沒有聽錯,對方的腳步很輕,但殺氣卻極重,像一隻準備好捕殺獵物的美洲豹一樣,悄無聲息地埋伏在裡面。你說,我還要不要繼續開鎖?”她握緊了手裡的鉤子,有些猶豫不決。
我無法替她做決定,或許此時勸她離開,過後就會遭她大力抱怨。
寶藏這一話題,永遠對人類有致命的吸引力,特別是對方星這種好奇心很重的人來說。
“一隻美洲豹,咱們兩個肯定能對付得了。”我笑了笑,要她放心,“古代的中國人歷來有‘猛獸護寶’的說法,或許紅龍為了確保寶藏的安全,乾脆在裡面放了一隻豹子也未可知。放心吧,為了幫你看一眼財寶,完成夙願,我的飛刀願意再次出手。”
方星倏的鬆了口氣:“噢,我真是太緊張了,連這一點都忽略——的確,我在東南亞遊離消遣時,遇到過幾個亞裔大富豪,他們的藏寶室裡無一例外地放養著十幾條眼鏡王蛇。用這種東西守護黃金古董,比任何科學手段都有效。”
她繼續開鎖,終於隨著最後一道暗鎖“咔嗒”一聲彈開,鐵門也被她猛力拉開。
一股防腐劑的怪味迎面撲來,方星緊張地舉起衝鋒槍,凝神戒備。
藏寶庫裡很暗,我能依稀辨認出最近處停著一輛無棚切諾基軍用吉普車。方星開啟了衝鋒槍上帶著的強力電筒,照亮了吉普車後排上整整齊齊摞著的草綠色木箱。燈光一掃,我們面前出現的是四排一模一樣的吉普車,再向藏寶庫深處看,滿眼都是載著同樣木箱的車輛。
“至少有二百輛以上,假如……箱子裡都是金條,沈先生,那該值多少錢?”方星想笑,但臉上的肌肉早已經凝固住了,似笑非笑。
“天文數字。”這是唯一正確的回答。
我們並排著走近車子,看著其中一隻木箱上的紅色封條,上面寫的是一行阿拉伯語。
“呵呵,果然是……果然是……”方星揮起槍柄,重重地搗在木箱一角。木屑翻飛中,箱子的一面被搗碎,隨即嘩啦一聲,裡面裝著的東西沉甸甸地撒落下來,跌在方星的腳下。燈光又一轉,那些東西上泛起的道道金光,剎那間刺痛了我的眼睛。
毫無疑問,那是成色一流的金條,上面都留著國際黃金儲備公司的正規印鑑。一箱幾百根金條,一車十二箱,整個藏寶庫裡有幾百輛吉普車,粗算起來,這個地下寶庫裡竟然藏著幾十萬根金條。目前國際黃金價格飛漲,金條換算為美金的話,約等於伊拉克好幾年的國民總收入。
我揭下了那張封條,上面寫著“把我最貴重的奉獻於黑暗之神名下、借你之靈成就轉生”這樣一行古怪的文字。嚴格說來,這根本不是一張封條,倒像是一份禮單。其餘箱子上,也貼著同樣的紙條,文字完全相同。
方星丟下槍,抓起兩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