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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

學習,隻身回到中國。他回國是為了找個寺廟,重新閉關修禪,他選中了廣州白雲山上的菖蒲寺,這座寺廟建於宋代,蘇曼殊幼年做小沙彌的時候也來過這裡,這會他決定就在寺中留下來。白雲山菖蒲澗前有小樓三楹,朝雲推窗,暮雨捲簾,在蘇曼殊眼中,環境如此怡人,絕對是最適合修煉的地方。到了深秋,蘇曼殊在寧靜的山林中走著,發現石亭前有三卷《澹歸和尚詩詞》的手抄本,澹歸法師文采風流,讓蘇曼殊獲益良多。可是漸漸蘇曼殊覺得這個寺廟又不適合自己了,他發現廟中的僧人生活並不正規,住持也長期住在羊城,寺中幾乎沒什麼真正的佛事可做,更談不上象蘇曼殊這樣研佛了。他似乎已受不了寺中那些僧人懶散的作風,整日只能以詩書打發時日,偶爾也作幾幅畫。可是時間一久,他也覺得厭煩了,本來是為了與眾僧一起研佛的,現在卻只消沉地以詩畫自譴,那又何必跑到寺廟中來呢。這位不到十七歲的蘇曼殊把學佛的環境看得太重,於是,他決定暫時離開寺院。

踏過櫻花第幾橋(3)

到了一九零零年的春天,蘇曼殊從寺院中出來東渡日本,他決定再重返大同學校。這個時候他引起了學校中師生的注意,他著僧衣,剃光頭,在他們眼中蘇曼殊成了真正的和尚。這個時候梁啟超正好到大同學校執教,要挑選五六名優秀學生加課,特行獨立的蘇曼殊也被選上了。梁啟超早就聽說蘇曼殊的聰穎,還了解到他曾在上海師從西班牙牧師莊湘學過英語,而且詩畫皆擅。蘇曼殊雖有一半的日本血統,可他從來就認定自己是個中國人,而且當時中國版圖遭到列強的瓜分,國勢頹蕩,蘇曼殊就此還說過,“假如需要且必要,我便是當今之荊柯”這樣的話來明志。梁啟超是個愛才之人,蘇曼殊這樣年輕的有志之士怎能不收?從此,他也成了革命黨人中的一員。

很快兩年過去了,蘇曼殊也以優異的成績從大同學校畢業了。他和張文渭一起進入了東京早稻田大學高等預科學習。曼殊到東京後,生活境況是很糟糕的,他的表兄每月只資助他10元錢,是根本不夠用的。他只能到郊區找了一家最下等的旅館食宿,每月食宿的費用加起來僅六元,這點蘇曼殊到不計較,就是晚上點不起油燈。看不成書這讓他非常苦惱,也正因為這樣白天他非常勤奮,將功課之類早早做完。

經濟窘迫之外,伴隨蘇曼殊的還有孤獨。不過困境並沒有讓他不思進取,在這一年中,他的美術功底又紮實了許多,人物畫山水畫彷彿出自專業畫家之手,這讓老師和同學非常驚訝,尤其是哥哥煦亭,還以為弟弟在東京讀過美術專門學校呢。而且繪畫並沒影響他的成績,每門功課都名列前茅。在大同學校時,蘇曼殊有一個叫馮自由的同學,是個活躍的革命分子,是他介紹蘇曼殊參加了青年會,由於這個青年會成立比較早,所以到了這個時候蘇曼殊算起來已是位老資格的革命志士了。一九零三年的春天,蘇曼殊轉入成城學校學習,這個學校是日本陸軍士官學校的預備學校。這一年中俄簽約,按照約定,俄國應該撤走他們在八國聯軍入侵中國時趁機佔領的東三省軍隊,可俄國並沒有守約,反到無理地提更多的要求,此時激憤的蘇曼殊就參加了“拒俄義勇隊”和“秘密革命組織”。這兩個組織的成立,讓軟弱的清政府坐立不安,下諭說:“於各學生或國者,遇有行蹤詭秘,訪聞有革命本心者,即可隨時獲到,就地正法。”,迫於這樣的壓力,義勇隊更名為“軍國民教育會”。這個會規定,成員必須每月義務捐款四角,蘇曼殊生活拮据,可每次都捐一到兩圓。期間,他還經常與廖仲愷、黎仲實等人一起到郊外進行步槍射擊等訓練。蘇曼殊的這些舉動引起了表兄的不安,他曾答應蘇賈森照顧好曼殊的,這時擔心無法向他父親交代,多次勸阻蘇曼殊放棄革命的想法,甚至以終止生活學習費用來要挾,可他仍舊信念堅定。恰在這個時候,軍國民教育會正需要有人回國宣傳革命,蘇曼殊決定回國擔當此任。他把回國的決定告訴表兄,並沒說為了宣傳革命,表兄答應了他,心頭也像是甩開了一個包袱,以為他回國就安穩了,並幫他買好了船票。

回到國內後,蘇曼殊先在蘇州吳中公學任了一個月的英文教師,到了十月份,他到上海任《國民日日報》的翻譯。他本有一肚子的想法要傾吐,做編輯正好是如魚得水,文章、翻譯,一篇篇地見於報端。《國民日日報》是章士釗主辦的,在辦此報前,他還曾辦過《蘇報》,由於報紙以宣傳革命為主題,被清廷查封。現在這份報紙依然敢於直言,啟迪民智,再加上激進的蘇曼殊到來,這份報紙更是引起清廷不滿。不過它並沒被外界壓力擊倒,反是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