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豆拜完之後起身說道:“天上也有這種罪名嗎?”
看著金豆憨厚的樣子,常書想繼續調戲調戲他,卻被老呂攔住:“既然犛牛還在,有可能板車和乾草也在,趕緊把侯爺和花和尚送上去,這裡隨時都會雷電雲,是非之地不可久留。”
出了那稜格勒峽谷,果然板車和乾草都在。金豆上前撫摸著他的犛牛,彷彿自己的親人一樣。我們一起將五哥和花和尚抬上板車,然後生火烤乾衣服,簡單吃了點東西之後便起身回去。幾經周折我們終於到了格爾木,但是五哥和花和尚一直沒有醒。
到了格爾木之後,我們直接來到金豆家裡。老呂去公社給王立春打電話,詢問那邊的生意如何,通知他我們這幾天就回去,讓他安排一下。回來後說我娘找我,好像是家裡有急事,讓我趕緊回去。他說我們來格爾木之後,五哥安排王立春去我過家,並留下聯絡方式,
我問老呂我娘打電話是什麼時候的事,他說大概一個星期以前。我娘極少出門,所以平時很少有事,現在著急讓我回去,很可能是跟我爹有關係,所以我必須趕緊回去。
一路無話,八天之後,我從格爾木趕回山東老家。仔細算來,離家已經半年有餘。期間一直沒有跟家裡聯絡,眼看就要到家門口,反而更加重了思家的情緒。
到家後,母親告訴我姚叔回來了。
“那我爹呢?”我激動的說道。
母親嘆了口氣。
“我去問姚叔”
母親攔住我:“半個月前,你姚叔從仿山回來就神志不清,我問過他很多次了,栓子也一直問他發生了什麼事,可是。。。。。。你去看看再說吧。”
聽了母親的陳述,一種不好的預感油然而生。於是直接奔姚叔家去。
到他家門口時,只聽到院內聲音嘈雜,推門進去,村裡大部分鄉親都在,大家都是希望能幫上點忙,但是對於這種情況,所有人都束手無策。
堂屋門口不知是誰請來一名道士,此時正在做法驅邪。雖然很多人越來越質疑封建迷信,但是姚叔的情況,確實無法用醫學的角度來解釋。
我進來院子,栓子跟我打招呼。我問他姚叔怎麼樣了,他說情況不太樂觀。剛開始去醫院檢查,醫生說只是身體虛弱。但是從精神狀態來看,一切正常。所以,最後醫生也只是建議回家多休息。直到最近,姚叔的精神開始恍惚,加上瘋瘋癲癲,看起來人不人,鬼不鬼。無奈,只能死馬當作活馬醫,請來一位道士,希望能有奇蹟發生。
我道:“姚叔跟誰一起去回來的?”
“自己一個人,我問過了,沒有華生叔的訊息。”栓子知道我想問什麼。
“知道他從什麼地方回來的嗎”我問。
“村裡有人見到他從仿山回來,當時他就像中邪了一樣,一直自言自語。”
“姚叔都說什麼了?“
“他一直說:“他的話應驗了,報應來了,他死了”就這三句話。”
“我想進去看看姚叔。”
栓子看了一眼做法的道士:“法事馬上就做完了,去看看吧,不知道還能見上幾回。”
說著,栓子略顯疲憊的臉上寫滿了悲傷,我拍拍他的肩膀,算作安慰。
很快,道士做完法,留下些符咒便起身離去。相親們也相繼離開,栓子帶我進了堂屋,堂屋的窗戶都被定死,裡面一片漆黑,猛然間進屋,短時間內無法看到裡面的情形。
我問栓子為什麼把窗戶封死,他說姚叔越來越怕光,只好如此。說話間,我慢慢適應房間裡的黑暗。只見姚叔坐在床上,蜷縮在牆角邊,不知道是在發呆還是睡著了。他此時的模樣跟刀疤很像。
我們慢慢靠近,栓子說道:“爹,二狗來看你了。“
姚叔身體動了一下,慢慢抬起頭。栓子說:“看樣子我爹還記得你。”
突然,姚叔發瘋了一樣的往牆角擠,彷彿看到了很可怕的東西。我們本能的往前緊走兩步,想檢視他怎麼樣了。
只聽到姚叔略帶發抖的說道:“別過來,你已經死了,對,你已經死了,你不是人,你是鬼。”
這一突發情況把栓子嚇了一跳,他有些驚恐的看著我,說道:“二狗,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不知所措,小聲的問姚叔:“姚叔,是我,我是二狗。”
姚叔沒有理我,他將頭埋進牆角,嘴裡嘟囔著:“他的話應驗了,報應來了,他死了,報應來了……”
我看再這麼繼續下去,只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