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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束一次組織任務，降谷零開啟居所的大門，一隻白色的狗狗瞬間撲過來，歡快地朝他搖著尾巴。

關上門，他冷峻的眉目終於柔和下來，透出一絲疲憊和蒼白：“我回來了。”

“汪！”哈羅人立而起，尾巴搖得飛快，又猛然頓住：“汪！”

“啊……哈羅真敏感呢。”降谷零鬆開捂在腹部的手，黑色的襯衫完美的掩蓋了暗色，卻掩不住濃重的血腥味。

他脫下外套，取出消毒水和繃帶，熟練地給自己處理傷勢，腹部被子彈打了個洞，殘留的子彈在回來之前就已經取出來了，用了點手段止血，確認沒有痕跡殘留他才回到車上，又在外面繞了幾圈，確保沒有人跟蹤，才回到了這裡。

直到將繃帶纏緊並用膠布貼好，除了臉上因疼痛而生理性滴落的冷汗和因慣性而繃緊的肌理，降谷零神色間沒有半點波動。區區槍傷而已，這麼多年來，他早已習慣。習慣了受傷，習慣了一個人處理傷勢，畢竟身為臥底，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呢。

處理完傷口，他坐在沙發上緩了緩，才起身：“哈羅，抱歉，等一下哦，你的飯還沒準備。”

白色的狗狗乖巧地蹲在旁邊，默默看著主人處理傷勢，在聽到主人叫它的名字，又一副要起身的樣子，它頓時站起，拱了拱降谷零的腿，示意他坐下，自己又“汪！”了一聲，跑到了食盆那裡，裡面還散落著之前沒吃完的狗糧，它低頭吃了兩顆，又抬頭朝著降谷零叫一聲，彷彿在示意自己吃這個就可以了，不需要主人再為它準備其他的。

“真是的……竟然被你照顧了。”降谷零有些失笑，但看哈羅一副認真的樣子，便聽話地坐了下來。

傷口隱隱作痛，雖然早就處理過了，此刻也沒再流血，但之前畢竟失了不少血，身體很疲憊，精神也很疲憊。降谷零靠在沙發上發了會兒呆，身體逐漸歪斜。

……啊，還沒洗澡……身上還有硝煙味……

……

哈羅停下咀嚼地動作，轉頭再看時，自己的主人已經歪歪斜斜地閉著眼睛在沙發上睡著了。

嗚……它歪了歪頭，噠噠跑過去，安靜地伏在沙發旁邊，耳朵警覺地豎起，彷彿在為主人警戒。

“Zero……Zero？”耳邊有熟悉的聲音傳來，呼喚著他的名字。

啊，降谷零心想，又做夢了呢。這熟悉的聲音，熟悉的稱呼，真是令人懷念。不過，這次竟然不是景，而是陣平這傢伙嗎……

“景光，這傢伙昨晚幹嘛去了，我們難得聚會欸！他竟然莫名其妙睡著了！太過分了吧這傢伙。”耳邊又傳來松田陣平嘀嘀咕咕地抱怨。

“欸？昨天Zero很早就睡了啊……”諸伏景光也有些迷惑，他有些疑惑又有些擔憂地抬手撫上他額頭，試了試溫度，“好像發燒了，這傢伙……”

“什麼嘛，小降谷……”

降谷零聽著耳邊熟悉的聲音，嘴角無意識翹了翹，費力地睜開了眼睛：啊啊，真的是這些傢伙，真讓人懷念啊……

“你還笑！自己什麼情況不知道嗎！”松田陣平發現他醒了，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起身將他扶起，“好不容易聚一次會，真是的……”

“就是，小降谷你這傢伙不舒服應該直說啊，竟然瞞著我們，太過分了！”

“啊，抱歉……”降谷零聽著他念叨，眼裡也滿是柔和的笑意。難得在夢裡相見，哪怕是被他們唸叨，也無所謂了。

“？？？”松田陣平瞪大眼睛，稀奇地看了他一會兒，張了張嘴，想到他的身體情況，又閉上了嘴。心裡暗自嘀咕，Zero這傢伙果然是燒糊塗了吧？可別把人燒傻了，竟然這麼不對勁，太可怕了！“還是趕緊送醫院吧！”

一番手忙腳亂，降谷零再次回到床上已經是半小時之後了，雖然是醫院的病床。正好笑地想著“萬萬沒想到，做個夢竟然也能把自己送到醫院裡去”，點滴扎到血管上時，他驀地一怔，漫不經心的神色瞬間一變，瞳孔巨震。

不，這不對！

眾所周知，夢裡，是不可能產生這麼真實的痛覺的，除非現實裡也正在體驗著這樣的痛楚。

但，這是不可能的！

他的思緒飛快地轉動著，現實裡他是在安全屋裡，那裡只有哈羅在，他睡過去之前並沒有通知風見，風見也不會主動到他住所出沒，因為這會增加暴露他臥底身份的風險。

既然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