類思維的奇妙之處。瑪莎沒有瘋,也不是否認事實的那種女孩兒,她只是,只是不習慣生命中沒有艾利。她知道正面臨崩潰的危險,她知道自己該找個心理醫生。
瑪莎不用為生計發愁,她和艾利為購買房子和結婚攢下的錢足夠她生活一段時間。她為此辭去了工作,希望專心看病,能夠最快地得以治療。這樣的日子,她受夠了!
艾利先生的汽車雖然已被警方送回,但是瑪莎不願意動它,她坐著記程車來到沃勒醫生的診所。那是上午10點。
在診所的接待室,她沒有看到可愛的安妮,有一個黑頭髮的黃種女人呆在那裡,自稱社角洋子。
瑪莎沒有注意到這個女人神色黯淡,眼圈紅紅的,彷彿剛剛哭過。她問醫生在哪兒。對方的回答是醫生整個上午都不會接待病人,帶著安妮去了寵物公墓,因為,忠誠的馬克死了?——喬納森先生的愛犬——馬克死了,被人用槍打死了。
是的,馬克死了。沃勒醫生站在那座小小而精緻的墳墓前,手裡捧著一束鮮花,隨後把它放在墓碑前,又退在一邊,輕輕摟住止不住淚水的安妮。她在他的懷裡,很傷心。
喬納森先生跪在馬克的墳墓前,不覺老淚縱橫。它是他多年來唯一的同伴,朝夕與共的同伴,它就像他的親人。但是卻被人殘忍地開槍打死了。
喬納森昨天在洋子小姐的陪伴下,習慣地帶著馬克散步。大概是由於兩個人邊走邊聊吧。馬克不習慣這樣緩慢的步速,它在前面跑著,不時又跑回來在兩人的腿間穿梭。因為喬納森先生頭一天沒有休息好,這次的散步提前結束了。馬克決定自己出去多玩兒一會兒,這也沒什麼的,喬納森先生同意了。
馬克一直沒有回來,兩人起先都沒有注意。晚上十點的時候,洋子小姐出去找了一圈卻枉然而歸,喬納森先生著急了。他給沃勒醫生打了手機——他們那時候還在床上——但是聽說馬克失蹤了,兩個人趕緊穿好衣服開車出來尋找。他們找到了馬克,但,那是它的屍體。它躺在那裡,毫無聲息,身上有一個大洞,邊上滿是血。
馬克很想留下訊息,很想告訴醫生它和他即將面臨危險,然而,可憐的馬克沒能做到。馬克去了小埃迪的家,但是沒有人在家,它就跑向醫生的診所,那裡也沒有人。馬克很失望,它想,那就回家吧。但是,它突然聞到了一股不尋常的氣味,是那傢伙!馬克想,他就在附近。馬克循著氣味找過去,它看到一輛汽車停在那裡,車上的男人看到它,下了車。就是這個混蛋,就是他,他想要幹什麼?馬克不理解人類的殘忍,不理解手槍這種殺傷力巨大的殘忍武器。它只想保護它的幸福,保護它的家,保護它的朋友們。它衝了上去,這個時候,槍響了。馬克頹然倒在一邊,腦袋無力地耷拉著,重重地喘著粗氣。過去的一幕一幕在它的眼前浮現,它不想就這麼死去,它喜歡他們,但它什麼也做不到了。盯著男人醜陋的笑容,身體慢慢僵硬,它的眼睛也開始混濁了……
槍響了,沒有人出來看看,即便他們可能救得了馬克,或者看到那個人的面貌。遺憾的是,沒有人那麼做。如果叫他們知道死了的不過是一隻狗,更會有理由不屑一顧,這年月,人都顧不了,何況一隻狗!
可憐的馬克很想留下訊息,很想告訴醫生它和他即將面臨危險,然而,可憐的馬克什麼都做不了了,它,死了……
沃勒有理由自責,來人決不僅是為了殺死馬克。他是衝著自己來的,馬克是一個阻礙。那些因為安妮而暫時忘記的線索重又浮現出來。他要找出那個人,他得幹掉那混蛋!
喬納森先生同樣很清楚這點,在醫生被人抓起來那夜,他就預感事情即將發生。他站起來,用手帕擦了擦眼淚,把賽斯拉到一邊,告訴他現在唯一的責任是要照顧好安妮,其他的一切都不重要,他不能用憤怒和殺意掩蓋一切。
沃勒深為感動,老人說得對,他現在都還不知道那個人是誰,也許還不是一個人,也許是自己在做殺手時候的那些同伴和敵人,他們來找他了。此刻,他必須鎮靜,他必須承擔責任。
他們正要發動汽車回家的時候,公墓管理員向他們跑過來,“沃勒先生,沃勒先生,方便的話請來一下,我們公墓的老闆找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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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ol 24。寵物公墓(2)
“找我?”沃勒囑咐兩個人好好呆在車裡,自己去去就回。
醫生跟著管理員走到墓園的最裡面,一棟二層的白色小樓前。管理員推開門,示意醫生進去。醫生剛一走進,房門就被帶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