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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十二點，陳茗都在思考一個問題。

她不是很討厭雲霧嗎？！所以為什麼自己現在會在這裡值夜班！

……生氣。

陳茗鼓了下腮幫子，一抬眼就看見雲霧揹著雙手溜達著走來。

在護士臺前站定，左右看看。

陳茗見狀沒好氣的說，“放心吧，這個時間段不敢有人輕易外出的。而且住在VIP病房的原本就沒幾人。”

雖然嘴上這樣說著，她也跟著雲霧左右扭頭，看向走廊兩邊。

確定沒人收回視線，剛要開口說“這下放心了吧？”，就見雲霧從背後拿出一罐咖啡，放到自己面前。

“……？”陳茗看著雲霧，不解的眨了下眼。

“請你喝的。”雲霧說，“謝謝你幫忙。”

陳茗輕哼了一聲，嫌棄的看了眼咖啡，雙手握在手裡故作尋常，“反正白天睡太多晚上睡不著。我可不是幫你，只是想提前把這個月的晚班一口氣值了而已。”

“嗯。”雲霧點點頭，“我很快就回來。”

說完想到什麼，“你看見什麼都不要出護士臺。”

“知道啦。”陳茗甜滋滋的，覺得自己被關心了。撇了下嘴說，“昨天已經吃過虧了難道我還學不乖嗎？”

雲霧看了她一眼，沒說話。

陳茗不小心看見，不知道為什麼猜到她的想法，威脅的衝雲霧眯眼，“你在想什麼？”

“我在想，一個真正吃過虧學乖的人，不會這麼快又跑回坑邊。”雲霧認真回答。

話音未落，陳茗就又一副氣噗噗的樣子。

“所以，我更願意相信，你是為了幫我才願意和人換班的。”雲霧揹著手衝陳茗微微欠身，“謝謝你。”

謝謝你，讓我能吃飽肚肚。

這一欠身過於優雅，看得陳茗連都紅了。

她以前怎麼沒發現，雲霧居然這麼有氣質，這麼有魅力的。

“……沒什麼啦。”陳茗雙手握著咖啡，手指在罐身上扣了扣。

視線一直反覆掙扎在“看雲霧”和“不看雲霧”之間。

最後一跺腳，“你不是還要去辦事嗎？快點去吧。早點辦完回來休息。”

“好。”雲霧點點頭，指指左右對陳茗說，“你放心，你不是一個人。我給你留了不少保鏢的。”

少年鬼被薅走後，就不見他回來。

雲霧找其他鬼詢問後，才知道他偷窺小姑娘，被特別部門抓走要關一個月。

心虛的摸摸鼻子，沒敢追問太多。

不過知道少年鬼不在，只好麻煩其他鬼，幫忙照顧一下陳茗。萬一有危險，至少提個醒讓她快跑。

冥鬼們聽說雲霧是要去找15號，高興得原地旋轉，一個個拍著胸口向雲霧保證，一定會幫忙看好她的朋友的。

所以現在……護士臺挺熱鬧的。

“！！！”陳茗瞪大眼看著雲霧，“你你說的保鏢不會是……？！”

“要不你當他們不存在？”雲霧建議。

“……”他們原本就不存在！

陳茗瞪著雲霧。

明明怕得不行，卻忍不住問，“你說的不少，……到底是多少。”

“這個。”雲霧左右看完，再環視天花板，最後回到陳茗臉上，那雙漂亮的圓杏眼裡全是真誠，“其實也沒多少。”

“……”你覺得我相信嗎？我之前說你壞話你是不是偷偷記了筆記？！

陳茗瞪著雲霧。

最後雲霧衝周圍空氣揮手，裝似攆走眾鬼，讓陳茗心裡舒服些，這才往B區15號房走。

等到了地方，雲霧雙手抱胸在門口等了半天，一臉困惑的盯著門縫。

又反覆抬頭看門牌號，確定自己沒走錯，繼續困惑的盯著門縫。

“……奇怪了。”雲霧摸索著下巴。

昨天她從15號門前經過時，鬼氣可是藏在門縫陰影裡，幻化成短短的觸手，不住的在黑暗邊緣探索抓取，各種蠢蠢欲動的。

但怎麼今天安靜到近乎乖巧？

門縫陰影裡的觸手不見蹤跡，就連昨天隔著門板都能察覺到的陰森感，今天也無影無蹤？

好像她面前的15號房，就是平平無奇一房間而已。

簡直耗盡心思上演什麼叫普普通通。

就差在門上打上“你不要過來啊！”幾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