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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說:“丟丟,姐姐現在要你幫一個忙。”

“幫……忙?!”丟丟一臉迷惑,以他的年紀,還不足以完全明白這兩個字的含義。

鍾旭把許飛的錢包掏出來,放到丟丟手裡,道:“丟丟乖,告訴姐姐,醫生叔叔現在在哪兒?”

丟丟像是對待一個新玩具一樣頗有興致地把錢包前前後後翻了個遍,很快,他小臉一揚,一隻小手朝天花板上一指:“醫生叔叔……上面!”

上面?!

許飛在這裡?!

鍾旭下意識地把頭一抬,卻只看見幾盞熟悉的日光燈管,別無他物。

再細看,上面還有一隻小小的飛蛾奮力地往燈管上撲騰。沒那麼誇張吧,許飛的本事還沒大到可以跟傳說中那隻無所不能的猴子媲美吧?!鍾旭立即否決了自己荒唐的想法。

“丟丟,醫生叔叔在上面嗎?姐姐怎麼沒看到啊。”鍾旭不得不再次向丟丟求救。

丟丟嘟著嘴,依然指著天花板說:“醫生叔叔,還有姐姐……房子門口,姐姐在哭,羞羞。”

房子門口?上面?難道是……樓上!

鍾旭抱著丟丟狠狠親了一口,轉身便衝出門朝樓上奔去。

二樓的燈壞了兩盞,但是絲毫不防礙鍾旭好得嚇人的視力。她一眼就看到走廊盡頭兩扇緊閉的大門前赫然立著一個修長的人影,三個紅字——“手術中”在他身後亮得醒目。雖然看不清他的模樣,但是,鍾旭百分之百肯定那個人就是她挖空心思苦苦尋找N久的目標——許飛。

一條走廊不過百來米的距離,鍾旭卻沒有貿然跨出一步,她清楚,許飛早就發現了她的存在。

對面的人影紋絲不動,沒有一絲要逃跑的意思。

流動在兩人之間的空氣冷得快要結成冰了,其間無形的壓力也擴張到極至。

鍾旭猜測著此刻的許飛正以何種神情與自己對峙,好奇、畏懼還是……敵視?!雖然沒有任何行動,但是鍾旭身上每條神經都進入高度戰備狀態。

此刻,時間的流失已經完全被忽略了。

噯?!鍾旭一驚——對手竟然一步一步朝自己走過來,她甚至可以清楚地聽到傳自他腳下的喀喀聲。

眼中的影象漸漸放大,鍾旭的拳頭也漸漸攥緊了,看來,一場惡戰在所難免。

可是,鍾旭料錯了。

對方並沒有向自己衝過來,而是一閃身從另外一邊樓梯往上躥去,身手的矯捷程度不亞於鍾旭自己。

又想逃?!鍾旭這回說什麼也不能讓到手的獵物溜掉了,在對方使出這意外一招的同時她飛身向前以一步二十個臺階不止的速度追了上去。

三樓,四樓,五樓,追到第五樓轉角的時候,鍾旭來了個急剎車——昏暗的燈光下,一扇鏽跡斑斑的綠色大鐵門擋住了她的去路,一大串小孩胳膊般粗細的鐵鏈子鎖胡亂纏在把手處,示威般吱吱丫丫地晃動著。

真是見鬼,鍾旭氣惱無比地走到門前,雙手抓住鐵鏈試著一拉,力道不算大,卻沒料到嘩啦一下就從上面拽下了半條鏈子,剩下的半條也咣噹一聲摔在地上。混蛋,哪個不正常的把已經斷了的鎖掛在這裡啊?!虧她閃得快,否則這這鋼筋鐵骨的大傢伙非把她的腳給砸斷了不可。正要把手上的鏈子扔掉,鍾旭卻發現這鐵鏈子不太對勁,靠近斷裂處的那幾節鐵環有著明顯被拉伸延長過的痕跡,由此推斷這把鐵鏈子鎖是被人硬生生扯斷的。不管是誰幹的,有這般力氣的人絕對不可小覷。

這門不知道有多久沒被碰過了,推開它的時候除了嘎吱嘎吱響得厲害外,上面附著的灰土不識趣地僕僕簌簌落了鍾旭一頭。

已經顧不上做個人清潔了,鍾旭只意識到一點——她把許飛跟丟了。

一路追來,許飛不可能有別的退路,可是完全沒有發現他的蹤跡,這小子果然有兩把刷子。說起來是她在逮許飛,可是現在鍾旭總覺得這貓跟耗子的位置似乎有點顛倒了。

雖然有些洩氣,但是在六樓的樓道上徘徊了一小會兒的鐘旭還是抱著一點僥倖心理四處搜尋起來。這層樓一看就是常年無人問津的地方,沒有一點醫院的氛圍,倒像個倉庫一樣邋遢雜亂,走道上垃圾廢紙紗布破報紙隨處可見,牆壁是一半白色一半綠色,油漆已經剝落得不像樣子,難看得要命。

這裡每個房間都上了鎖,透過一扇扇無一例外髒兮兮的玻璃,鍾旭看到大部分房間裡頭堆的不是破爛的紙箱子就是亂七八糟的瓶瓶罐罐,老舊的桌椅櫃子歪歪斜斜疊在一旁。有一間房裡擺放著一張類似手術檯的